黑暗中,一道闪电撕破漆黑的夜空,熟睡中的人抬起剔透的手背抹了一下脸,耳边传来细微的水声。
“屋顶漏雨了,快醒醒。”
陆娇披着衣裳下炕,将被褥抱到柜子里,前去将木盆取来接水。
明珠等人蒙着头睡,闻声醒来,惊了一跳。
“陆姑娘。”
“没事,先用盆接水,待雨停了再修。”
几人低头一看,身上的棉被已经湿透了。
陆娇急忙推门去了隔壁,幸好存放中药材的房间没事。
大雨滂沱,临近天明时才停。
几个姑娘抵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昨天夜里的雨太大,苏云旗挂念着心爱的姑娘,早早来了陆记饭庄,却见铺门紧锁。
他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前往后院,扣响院门。
此时,明珠与招娣已经起身了,将薄被盖在陆娇身上,正要去前院忙碌,忽闻敲门声,急忙跑了出去。
“谁呀?”
“明珠,是我。”
两个姑娘犹豫一下,当耳边传来熟悉磁性的嗓音,方才将院门打开。
“大哥,你来了。”
明珠侧身让出路来,苏云旗不确定其他人是否起床,没急着往前走。
“娇娇呢?”
“陆姑娘还没醒呢,昨天夜里雨大,屋顶漏雨了,她忙着接水,才睡着一小会儿。”
明珠言罢,见大哥剑眉紧蹙,心疼坏了。
彼时,其他人也已经起了,同苏云旗点点头,去了前院。
他缓步朝着后院走去,刚一进门就见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姑娘趴在桌上
,黑亮顺滑的乌丝如瀑般奔涌而下,浓密的长捷轻轻颤动。
他的心像是被一把揪住,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薄被,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
“苏大哥。”
她娇嫩的唇吐出软糯的话语,水眸朦胧,歪头看向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
苏云旗微微俯身,拢了拢她身上的薄被。
“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大意了,一会儿去铁铺好好睡一觉。”
“不怪你,去年搬来时你已经修缮过了,只是屋子年头太久,又赶上雨季,让人措手不及。”
她咬着嫩红的唇,缓慢的站起身。
苏云旗铁条般的臂膀将那娇柔的身子抱起,宠溺的放在桌上。
“地面上全都是水,小心摔着。”
他耳根有些发红,刚毅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粉团儿般的人害羞的点点头。
苏云旗将放在炕上接水的木盆收起,将屋子里的积水收拾干净,这才将坐在桌上的心尖子抱下来。
“娇娇,今日好好歇歇,先别做生意了。”
“无妨的,我没事。”
陆娇攥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身子要紧,别累到了,你去前院休息一会儿,我将屋顶修一修。”
“好。”
闻言,她抿唇一笑,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换衣裳呢。
四目相接,苏云旗看穿了她的心思,骤然掐住手掌。
“我先去院子里等你。”
“嗯。”
他磁性好听的嗓音有些颤抖,转身去了外面等候。
陆娇抱着自己的衣裳去了隔壁,匆匆换好后,坐在铜
镜前将头发束好,描画出英气十足的剑眉。
“苏大哥,我换好了。”
她推开房门,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梨涡浅浅,动人心扉。
“我先去屋顶上看看。”
苏云旗踮脚腾空而起,轻盈一跃,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了屋顶之上。
他步履轻缓极了,仿佛踏在云端一般。
“有一些瓦片碎裂了,你等着,我去弄些新的换上。”
“你铁铺的活计还没忙完呢。”
“不急,若是不及时修好,你们夜里睡哪?”
粉雕玉琢的人仰着小脸望着他,苏云旗飞身而下,语气温柔的不得了。
他出了后院,陆娇也没闲着,她不想耽搁铺子里的生意,先去忙了。
半个时辰后,苏云旗拉着一车瓦片回来,程刚瞧见了,急忙过来开门。
“苏老板,整个屋子的瓦片全都换吗?”
“是,就算你们东家不能久住,沈家二老上了年纪,以后若是遇见狂风大雨,很难修缮,万一爬屋顶摔着了也不好。”
闻言,程刚恍然大悟。
他光顾着发愣,忘记关上后院的铁门。
苏云旗忙着将瓦片从马车上卸下来,此时,对面的酒肆里走出两个男人,见沈家小院的后门开着,好奇的巴望一眼。
两人见到那高大的背影,顿觉脊背生寒,匆匆加快脚步,远离了这里。
“想不到那个冷面的打铁匠居然对陆掌柜服服帖帖,你说他图什么?”
“我可听说了,他看上了陆记饭庄的一个姑娘,之前总能在酒
肆里见到他,他倒是仗义,每次都点一壶酒,却滴酒不沾,就守着那姑娘。”
“倒是够痴情的。”
两人聊了一路,不知不觉绕到了陆记饭庄前院。
此时,粮店的伙计来送货,陆娇将银子付了,转身继续去忙。
“这铺子不大,这附近可没有比它更火的。”
“说的就是,他那身穿戴可不俗,每天客人不断,一定攒了不少银子。”
从酒肆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