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铺子后门开着通风,正在院子里洗衣裳春桃听见吵嚷声,急忙叫上堂嫂,两人匆匆赶来。
“东家,怎么了?”
春桃的堂嫂率先行至陆娇身旁,她茫然的望过去,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在扯着明珠的衣袖不放,两人吵的面红耳赤。
“这位客官冤枉明珠将她给烫伤了。”
陆娇声音不大,却传入了那衣衫褴褛的女人耳中,她顿时气急败坏的转过头来,伸手指着面前白嫩貌美的少年。
“你一个男人,说话如此没有分寸,我是客人,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
“我是男人,是商人,都得讲道理,是我亲眼所见,我铺子里的伙计摔了出去,但丝毫没有碰到你。”
陆娇面色不改,心平气和的说道,而后将明珠揽到自己身后。
铺子里人多了,衣衫褴褛的女人默默的攥紧拳头,她揪着裙摆,没揣着什么好主意。
“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伤。”
“等一下!”
衣衫褴褛的女人言罢,陆娇立即阻止了她。
见状,她十分得意,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你怕了?”
“你不该给我看,应该找一个郎中来瞧瞧才是。”
陆娇话音才落,被明珠一把拉到了灶房。
“陆姑娘,你医术那么精湛,为什么不给她看伤?”
明珠故意将嗓音压低,陆娇理解她的疑惑。
“我现在打扮成一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她本就不是个善茬,万一讹
诈咱们,不值当。”
“原来是这样。”
明珠点点头,此时外面传来了那女人的喊声。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要说悄悄话回家去说,你们伤了我的腿,就得赔银子。”
她走了过来,陆娇余光一瞥,瞧见那女人脚上沾满泥土的布鞋,若有所思。
“行。”
“东家!”
铺子里昏暗,烛光摇曳,粉雕玉琢的人点点头,似比花苞还嫩的小脸带着浅笑,令其他人没有想到。
春桃不可思议,她喊了一声,没能叫住前往后院的陆娇。
几个人不敢离开铺子,一直守在这里,就在那衣衫褴褛的女人耐心耗尽,陆娇提着一个钱袋从后院回来。
“客官,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你自己去看伤比较合适,拿着吧。”
“这还差不多。”
衣衫褴褛的女人接过钱袋,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急忙忙的走了。
“东家,你明知道她是故意讹诈咱们的,为何还要将银子给她?”
明珠委屈极了,一想到自己未过门的大嫂为了赚银子,每天累的不成样子,便觉得十分心疼。
“放心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娇没有多言,她与几个姑娘将铺子里收拾妥当,随后将铺门落锁,去了后院吃饭休息。
几个人刚吃过了晚饭,陆娇沐浴过后,正在炕上铺被子,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会不会是苏老板来了?”
春桃刚要穿鞋下地,不料被东家拦住。
“别去,苏大哥一般不会敲外面的院门的,他害怕夜里惊到咱们。”
“好。”
听言,春桃有点害怕。
平素里客人们都喜欢看她,她以为是什么醉酒的客人又来闹事,早早的躲在了被窝里,没再敢往外张望。
外面的院门被急促的敲了一通,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几个姑娘实在是累了,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陆娇洗漱后换上了男装,坐在铜镜前将自己的眉毛描画成剑眉,待一切妥当,去了前院铺子里。
她正在灶房里洗菜,外面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陆娇听见脚步声,她幼嫩的小手挑开布帘,果真见昨天在铺子里讹诈的女客人来了。
“小兄弟,你未免太不地道了吧,赔给我的银子是一堆石头。”
衣衫褴褛的女人皱着眉头,面容严肃,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钱袋。
“我昨天赔给你的当然是银子,你想抵赖不成?”
她娇嫩的唇角挂着一丝浅笑,话音落下,玉白的小脸瞬间变得严肃冰冷。
“我一个铜板都没花,银子全都在这里了,你居然敢糊弄我。”
“客官,如若银子有问题,你会离开吗?”
“我。”
陆娇说完这话,那衣衫褴褛的女人一时无话可说。
“我不想与你争辩什么,我的腿伤的很重,你赶紧把银子重新给我,否则,我就摘了你的招牌,看你还能不能做生意了。”
“你好大的口气。”
衣衫褴褛的女人言罢,
耳边骤然传来一声冷厉霸气的嗓音。
她转过身去,瞧见一个高大貌美的年轻汉子立在饭庄门口,剑眉压下间,杀气腾腾。
“找来帮手了,怪不得。”
衣衫褴褛的女人收回目光,看向粉团儿一般貌美少年。
苏云旗将心爱的姑娘挡在自己身后,前来闹事的女人有些怕他,总觉得身影有些眼熟,好像在附近见过。
“苏大哥。”
两人一向心有灵犀,陆娇一个眼神过去,苏云旗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衣衫褴褛的妇人穿着昨天的布鞋,苏云旗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