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炊烟袅袅,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劈好的柴抱进屋内,一直心里不踏实的玉凤探头望了一眼,却发现他并没有看过来。
她心里较着劲,一直没有离开。
陆娇忙了一天,的确是累了,还没来得及去后院沐浴更衣就来了李家村。
她将身上潮湿的男装换下,沐浴一番,换上了苏母给做的新衣裳。
玉凤坐在土炕边,余光一瞥,见对面的房门被一只嫩白修长的手推开,一张迷人心志的貌美面容撞入眼帘,她浑身如遭雷击,顿时僵在那里,到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娇娇,洗完了。”
苏母闻声转身,眸中万般宠溺,一把将心尖子拉在怀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棉巾帮她绞干头发。
“大婶。”
玉面花容的人抿着嫩红的唇一笑,顿时陋室生辉,甜的人心都发颤。
一直坐在炕边的玉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缓缓站起身,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大娘,这位,这位是陆老板?”
她结结巴巴的问道,眼睛都看直了。
苏母一直拉着陆娇的手,笑着点头。
“她一个姑娘家做点生意不容易,只能女扮男装,这样方便一些,其实,这是我没过门的儿媳妇。”
闻言,玉凤失落的踉跄一步,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钱喜鹊与杨柳故意将人引回来,是为了看陆娇失落吃醋的,半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
“是啊,我们娇娇刚及笄
,不急着成亲。”
苏母解释道,玉凤姑娘觉得心头隐痛,灶房里的袅袅热气模糊了她的双眼。
“大娘,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喜鹊,宝禄,去村里雇一辆牛车,平平安安的把玉凤姑娘送回镇上。”
“是,娘。”
守在门外的钱喜鹊应声点头,随着玉凤姑娘出门去了。
钱喜鹊失算了,她走的太急,一时忘了自己装瘸的事情。
玉凤姑娘因着太伤心,她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行至院门口等候。
钱喜鹊要去追她,却忽然被婆婆叫住。
“娘,什么事?”
钱喜鹊连忙跑了回来,站定在婆婆跟前。
“你的腿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子就好了。”
“娘,我。”
闻言,钱喜鹊着实惊了一下,她心虚的低下头,刚要解释,却发现没什么理由。
“从今以后,把心思放正,别再想着算计别人。”
苏母言罢,钱喜鹊一直耷拉着脑袋,已然是满头大汗。
她想要开口,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没能说的出来,只闷声点了点头。
钱喜鹊去了外面,与那玉凤姑娘一起坐在了马车上,她看向前面,却觉得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你为何要骗我?你不是说他没有心上人吗?那一日他自己说的够清楚了,若不是听了你的话,就算他再好,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玉凤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怪就怪陆娇,我大哥好心帮他,
她居然勾引了他。”
钱喜鹊将事情推了出去,那位玉凤姑娘心情极差,没有继续反驳什么。
今日陆娇来了,一向沉静的苏家小院热热闹闹的。
“苏大哥,你又输了。”
一家子围坐在桌前下棋,苏云旗疼她到了骨子里,无论什么都让着,两人下棋好一会儿他从没赢过。
苏母与女儿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苏家后院种着菜,到了夜里不免有些蚊虫,今夜陆娇累了,她沉沉的睡去,苏母依旧替她摇着扇子,生怕被蚊虫叮咬,也怕热着了她。
隔壁,钱喜鹊自打从镇上回来,一直辗转反侧。
宝禄一路上全都听见了,他心里窝火,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
宝禄嫌少生气,此时真的怒了。
“我招你惹你了,苏宝禄,你长本事了,学会数落我了。”
“做人不该这样,一路上我全都听见了,你就是自私,那是大哥喜欢的姑娘,是他的心尖尖,你凭什么总去算计人家?”
两人的嗓门都很大,一墙之隔的杨柳也没睡着,她心里着急,生怕苏云旗真的娶了陆娇,她就再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钱喜鹊计划落空,心里本就难受,此时将自己相公当成了出气筒。
“你也被她迷倒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让她嫁到苏家来,瞧她那个爹和哥哥,她以后会是什么的德行还不一定呢。”
“你闭嘴!”
“你
,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吼我,你真是能耐了。”
两人吵了大半夜,杨柳愈发心烦,她不相信那个玉凤会就此死心。
翌日一早,陆娇等人吃了早饭,朝着柳林镇上而去。
清早街上行人不多,马车很快行至陆记饭庄门前,苏云旗伸着铁臂,小心翼翼的将心尖子扶了下来。
“苏大哥,你去铁铺里忙吧。”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
“嗯,不急的。”
苏云旗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心爱的姑娘,转身涌入了人群。
陆娇回了饭庄,与几个姑娘开始忙碌的一天。
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