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陆记饭庄门前都坐满了客人。
正当几人忙的不可开交,灶房的布帘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挑开,正在切菜的明珠顿时眼前一亮。
“大哥!”
“今日铁铺有点忙,我来晚了。”
闻声,正在炸制食材的人勾唇笑了下,动人心扉。
“没关系的,忙些是好事。”
“娇娇,小心被油溅到,我来。”
苏云旗踏进灶房,只听得热锅里哗啦啦一阵响声,他急忙将自己的心尖子挡在自己身后。
见到此举动,明珠想起了今日前来闹事的那个男人。
她刚要开口,却见陆娇摇了摇头。
明珠忍了下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大哥。
“苏大哥,辛苦你了。”
苏云旗正在炸制锅里的菜肴,身后传来软糯甜濡的嗓音,让人心都酥了。
他脊背挺直,攥着木勺的手有些抖,更多的是心疼。
“你先坐在这里歇会,来,喝点水。”
他接过妹妹递来的水碗,高大威猛的身躯俯下,如同哄小娃般将心尖子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陆娇心里一暖,嫩白的小手捧着水碗,低头抿了一口。
几个人好不容易忙过了晌午,苏云旗带着程刚将外面收拾了,此时春桃的堂嫂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苏大哥,你多吃一点。”
“你也吃。”
他回来的时候,见心爱的姑娘娇糯糯的坐在条凳上。
苏云旗挨着她坐下,碗里堆成了小山。
他挑了几道陆娇平日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
不知如何宠着才好。
“一会儿吃饱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劈了柴,也烧了水,可以换一身衣裳。”
“嗯。”
陆娇捂着自己汗透的前襟点头,两人你侬我侬,春桃看在眼里,心里很是羡慕。
饭后,苏云旗将洗澡水拎到后院的房间里,生怕累到了她。
“我就在外面。”
“好。”
她从台阶上缓缓站起身,嫩白绝美的小脸微微发红。
陆娇沐浴的时候,苏云旗帮忙收拾了院子,他一直坐在台阶上不曾离开。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乌丝半干,长垂腰际,步履间丝丝缕缕动人心扉。
“苏大哥。”
她缓缓抬起头,幼嫩的小手攥着一块帕子,踮脚替他擦去额角的汗水。
苏云旗心如擂鼓,他慌忙的低下头,不敢去看面前粉团儿般的人。
“娇娇,快进屋去吧,外面热。”
彼时,明珠从前院的铺子里跑来,陆娇看她的眼神便知道是饭庄里有事。
“明珠,怎么了?”
“刚才饭庄里来了一个客人,春桃却百般讨好人家,我觉得她变了,明明你刚才还护着她。”
“人各有志,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言,陆娇面色淡然,她转身回屋将乌丝束起,将秀眉描画成男人模样。
“娇娇,你是不是遇上了难处,你尽管说。”
铜镜前,苏云旗抱住她的肩膀,十分严肃的说道。
“没,你多虑了。”
“没有就好。”
苏云旗将信将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因着约了人
打铁,他只好先回铁铺去了。
陆娇准备回去打烊,却发现铺子里还有一位客人没走。
“春桃姑娘,我活了二十几年,如今见到你,才觉得没有白活。”
“冯公子,你说笑了。”
闻言,陆家站在灶房里未动,她轻轻挑开布帘,见一个生的五官端正的年轻男人坐在桌前,春桃则立于一旁,正在给他倒酒。
“春桃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
“公子。”
他试图去拉春桃的手,她躲了一下,忽听得耳边传来脚步声。
“东家。”
春桃十分心虚的看向陆娇,一时红了脸,羞愧的低下头。
陆娇还没开口,那位冯公子见了她不禁有些害怕,留下酒钱,起身走了。
“你认识他?”
“东家,我不认得他,只是觉得他与别的客人不同。”
春桃攥着衣角,语气与昔日略有不同。
“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踏实的人,你小心一点。”
“我没有东家那么好命,去哪找苏老板那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春桃有些置气,陆娇早就告诉过自己,人各有命。
她柔嫩的指头收拢,攥紧拳头,前去将铺门落锁。
“你好自为之。”
陆娇言罢,春桃无话可说,两人擦肩而过。
翌日一早,几个姑娘刚起,春桃的堂嫂正与招娣在做早饭,便见豆苗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院来。
“豆苗,怎么了?”
“东家,前面有一位公子,说是要找人,是来找春桃的。”
闻言,
春桃刻意又打扮了一番,方才去了前院。
见状,春桃的堂嫂折断了手里的木柴,她刚要追上去,被陆娇拉住手腕。
“如果那位公子真心待她,不失为一桩美事,倘若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也该让她自己看清楚。”
“东家说的是。”
春桃的堂嫂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