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喜鹊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如同一脚踩空,整个人落进了深渊里。
她动了婆婆的心尖子,触了逆鳞,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苏母依旧年轻貌美的脸上阴云密布,她朝着二儿媳和杨柳走去,周身寒气逼人。
“我给过你们太多机会,是你们恶性不改,屡屡害人,我苏家不能留。”
“娘,全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大哥爱惨了陆姑娘,这是谁都知道的,是我没过门的大嫂,我就是再嫉妒,那也不能害她呀。”
“别再花言巧语了。”
苏母语气很冷,不容拒绝。
她一向说一不二,况且,钱喜鹊有错在身,如今被这么多人识破,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咱们走。”
钱喜鹊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拉住表妹的胳膊,姐妹俩灰溜溜的走了。
“姐,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苏大哥怎么不信啊?”
“糊涂啊,我大伯子一向聪明过人,他又疼那个姓陆的丫头,咱们太心急了,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钱喜鹊无声落泪,她不敢回家,生怕拿到那一纸休书。
宝禄是个实在人,若是听说了这件事,一定要休了她不可。
陆娇送走了雪莲姑娘,转身之时,见苏云旗站在自己身后。
“苏大哥。”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是你和大婶太宠我了,不然怎么会有人嫉妒呢。”
她抿着娇嫩的唇,抬眸看向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
“你歇一会儿,
我去前面看看。”
“嗯。”
苏云旗去帮忙干活了,她没觉得多累,想着苏母在这里,便没急着去饭庄里忙碌。
“大婶。”
“娇娇,我这就回村,一定还你个公道。”
苏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起身欲走,不料被那只嫩白的小手拦住。
“大婶,我说实话,今日的事情我的确很生气,她们姐妹俩做事太极端,也太狠毒了,可是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娇娇,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苏母攥住她的手,陆娇挨着她坐下,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她。
“您和苏大哥心里信我,疼我,她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我也自有法子治她。只不过,我记得您曾说过,她当初算计了您和宝禄,纵然不愿意,可还是娶进门了,您有没有想过,是宝禄真的喜欢她,如若真的给了那一纸休书,是否是一辈子的遗恨。”
“你年纪最小,心却最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母叹息一声,她没有久留,急着回李家村去了。
此时,钱喜鹊正坐在炕头上哭,杨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在屋子里来回徘徊,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别走了,转的我头晕,我婆婆聪明着呢,她以前顾念着是一家人,给我台阶下,现在她真的生气了,我完蛋了。”
“姐,你等着,我去村里找几个年岁大的老人来,说不定大娘能给面子。”
“别去了,我婆婆对她们有恩,她们都敬着
她,不会偏着我说话的。”
钱喜鹊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杨柳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苏母心地善良,一定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她没听表姐的话,冒冒失失的要跑出去,却险些撞到一人身上。
杨柳抬头,当看清面前之人,惊的她向后趔趄一步。
“大,大娘。”
“你平日没少在喜鹊身旁怂恿吧?”
“我没有。”
闻言,杨柳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苏母绕开她,此时钱喜鹊闻声下了炕,一见到婆婆便拉住了她的衣角。
“娘,我知道你是宠我的,家里的活你都自己受累,什么都不让我做,是我自己不知好歹。”
“说这些已经晚了。”
苏母语气冷凉,钱喜鹊很少走心,此时却真的落泪了。
“娘,我想见宝禄,让我再见见他吧。”
此时,杨柳站在灶房里,没敢进屋,她听见姐姐一直在哭,如若被休回娘家,那她该怎么办?
“看在娇娇的面子上,不休你。”
“娘,真的吗?”
钱喜鹊以为自己听错了,实在没想到陆娇会帮自己求情。
“分家吧,彻底分家。”
“娘,娘。”
苏母转身走了,钱喜鹊眼前一黑,被杨柳及时扶住。
“姐,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我也不知道。”
钱喜鹊泪如雨下,宝禄空有蛮力,头脑简单,如果真的搬出去住,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镇上的屋子她赁不起,村里空着的屋子又几乎没有,一时间将她给愁坏了。
这
一日,苏母做了些好吃的,骑着快马又送到了镇上。
“孩子,大婶给做了几样你爱吃的,来趁热吃。”
苏母翻身下马,娇娇二字刚要喊出口,却见铺子里有客人,遂急忙改了口。
“谢谢大婶。”
前面有程刚照看着,陆娇急忙拉着苏母去了后院,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这两日有没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苏母打开食盒,生怕自己的心尖子吃不好,将依旧热腾腾的菜肴端了出来。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