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走的满头是汗,她踏进铺子,迎上一张可令百花失色的小脸。
陆娇放下手里茶杯,立即起身迎了过去。
“婶子,您来了,快请坐。”
“陆姑娘,你这铺子里人来人往的,有没有见过我们家大壮?”
胖婶坐下来,拉住了那只嫩白的小手,听语气像是有什么难处。
“我一直在灶房里炒菜,但明珠和程刚都认得大壮哥,若是见过了,肯定会找我的,没听她们说起。”
“这,这可怎么办啊。”
陆娇据实以答,害怕错过了,特地找来了明珠和程刚,问过之后,果然没有人见过大壮。
胖婶十分绝望,言语里带着哭腔,陆娇上前顺着她的背,胖婶十分痛苦的抱住她,忽然大哭不止。
此时,正在灶房里刷碗的苏云旗挑开布帘走了出来,正在哭泣的胖婶透过泪眸望过去,见昔日威严霸气,连野兽见了都要绕着走的男人,此时腰间系着围裙,判若两人。
“大壮怎么了?”
“大郎,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村里有一户人家盖了新房子,我们家的茅屋有些年头了,每逢下雨必定屋顶漏雨,大壮就想让我和他爹过上好日子,便到了镇上干活,没想到那个东家赖账,不肯给工钱,他来镇上讨债,后来再也没回家。”
胖婶靠着那稚嫩的肩头,陆娇偏头,递上自己的帕子给她。
她接了过去,依旧是悲痛欲绝,哭的眼睛都肿了。
“是谁家?”
“是镇
上的薛家,屠猪卖肉为生,家里几个儿子,全都嚣张跋扈的。”
“婶子,您先别乱想,回头我去薛家走一趟。”
陆娇略思忖一番,决定去见他们一面。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多危险呀。”
“我怎会让她孤身涉险,婶子,稍后我送您回去,您在家里等消息,可好?”
“好,好,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真是谢谢你们。”
苏云旗将手洗了,他正要去找陆娇,发现她正安静的站在自己身后。
他俯身攥住她娇柔的肩膀,深情黑眸凝着自己的心尖子。
“娇娇,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嗯。”
陆娇点点头,幼嫩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袖,清澈绝美的眸子映着他温柔深情的模样。
自从大壮失踪,胖婶一直没日没夜的找人,她脚上的鞋子已经破了,脚肿的走不了路。
苏云旗驾车将胖婶送回村里,没顾得上回家便匆匆往镇上赶。
“苏大哥,苏大哥,姐,你快看啊,那是苏大哥。”
此时,正在院子里晾晒干菜的杨柳一眼瞧见了马车上的人,她扔了手里的东西,跑出院子喊了两声,却早已经不见了马车的踪影。
钱喜鹊正在炕上歇晌,她迷迷糊糊的走出来,并没瞧见大伯子。
“你是不是太想他了,眼花了吧?”
“没有,我真的见到他了。”
杨柳激动不已,姐妹俩的说话声惊动了隔壁茅屋里的苏母。
“是云旗回来了?”
“大娘,我刚才亲眼所
见,苏大哥驾着马车从门前经过,我喊他了,可是他好像很急,压根没听见。”
杨柳觉得可惜,她可是做梦都能梦见苏云旗,想要见上一面实在是难。
“娘,说句掏心窝子的,陆姑娘什么都好,长得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人又聪明善解人意,合该是这样的姑娘与大哥相配,可是自从她搬到镇上以后,就勾着大哥围在她身边,连家都不回,魂儿都丢给她了,眼里哪还有你这个娘啊。”
钱喜鹊一番话说完,杨柳心中暗喜。
苏母脸色十分难看,钱喜鹊本以为婆婆对陆娇有意见了,没想到接下来的话如同当头冷水泼下。
“云旗是我的儿子,他是什么人品我心里最清楚,娇娇年纪轻轻,在外面不容易,云旗若是回来住,我还放心不下呢。”
“娘,我还不是为你好。”
“行了,回去歇着吧,以后别搬弄是非。”
苏母今日刚听说胖婶家里的事,她没打算在家里待着,也想出门去帮忙找人。
她言罢,急匆匆的出去了。
钱喜鹊望着婆婆的背影白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发牢骚。
“我婆婆就是不知好歹,被那个小贱人给灌了迷魂汤了,全家人都疯了,现在连宝禄都绕着我走,整天没有话跟我说。”
“姐,你想到了办法没有?”
“别催了,我要是有法子的话,还不至于被我婆婆这样说。”
钱喜鹊满肚子怨气,现在不仅是
全家,全村人提起陆娇眼睛都亮了。
彼时,陆记饭庄内,陆娇正坐在桌前画着大壮的画像。
“陆姑娘,这位是谁呀?”
“他便是今日到铺子里的胖婶的儿子,前去讨债时失踪了,你们若是瞧见了,一定要告诉我。”
“是。”
豆苗接过那张画,仔细端详了一番,将大壮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陆娇正准备将铺子打烊,外面传来一些嘈杂声,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
她立即起身前去,刚推开铺门,忽然有一个姑娘跌跌撞撞而来,被那嫩藕般的胳膊一把扶住。
“姑娘,你没事吧?”
一声清脆的嗓音灌入耳中,被醉汉追的吓破胆的姑娘立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