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撑着身子坐起来,聚福楼女掌柜的一番话在他心里迅速酝酿开来,顿觉病都去了大半。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还不是相思病。”
“表妹,还是你最懂我。”
与此同时,陆娇如同往常那般忙忙碌碌,黄昏时分,待苏云旗离开后,她坐在桌前开始算账,唯有明珠一人在前院陪她,其余的人都去了后院做饭洗衣。
明珠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陆老板可在家吗?”
沈家豆腐坊昏暗,虽然客人们散去,但依旧闷热,两个姑娘虚掩着铺门,只为了多一分凉爽和光线。
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快要睡着的明珠瞬间醒了过来。
她摇摇晃晃的要站起身,此时,陆娇已经放下笔墨,朝着门口走去。
陈旧的木门被一只嫩白的小手推开,外面的人迎上那张粉面桃腮的脸,不禁愣了一下。
“陆老板,你在铺子里呢,真是太好了,我们家二少爷病了,病的不轻,多少郎中都已经诊治过了,但就是毫无起色,他还是个孩子,经不起这般病痛。”
“我这就与你前去。”
陆娇点了一下头,听说是孩子,愈发不想耽搁。
她回去与明珠说了一声,天快黑了,明珠实在放心不下。
“东家,将铺门锁上,我跟你去,一会儿天黑了,好歹有个照应。”
“也好。”
闻言,陆娇没有耽搁,她急忙将铺门锁好,带着明珠与那
家丁同去。
家丁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朝着后面看上一眼,觉得明珠碍眼。
“莫非这位姑娘也会医术?”
“我是陆掌柜的跟班,不行吗?”
“行行行,前面就是了。”
明珠觉得他说的话莫名其妙,陆娇微怔,再抬头时,已经到了这户人家。
“这位姑娘,我家二少爷认生,你就别进去了,陆老板是来诊病的。”
“你在这里等我吧。”
陆娇不想与他争执,救人要紧,她随着那家丁进门,透过床帘,影影绰绰的见到一个人影,明显不是什么孩子。
“陆老板,你快去帮我家少爷诊治吧,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
“还有什么吩咐?”
家丁急着要走,被陆娇冷言喝住。
“我能有什么吩咐,既然你家少爷病的不轻,你为何不在跟前照顾着,反而要出去。”
“我是怕打扰您诊病。”
他极其不情愿的跟了过来,既然来了,陆娇没想退缩。
“既然你家少爷认生,那就悬丝诊脉吧,这一端系在你们家少爷的手腕上。”
“是。”
家丁接过红绳,将其系在自己公子的手腕上。
正当陆娇细心诊病,一直站在身后的家丁默默退了出去,忽然将房门关好。
床帘里面的人忽然扯住红绳,将陆娇拽了个趔趄。
她十分利落的抓住床帘拧成绳子,将里面的人捆住。
“美人儿,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陆娇像是算准了这些,她柔嫩的指头捏住那锦衣公子
后背的穴位,他忽然疼的坐不住,不得不将手松开。
他半趴在那里,猩红的眸子看向面前粉妆玉砌的人,忽然勾唇一笑。
“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个打铁匠,今日你来过,也看到了,我这院子如此的大,每日吃香喝辣,跟着我有什么不好?那日自从见了你,我再也忘不了,我会比他更疼你。”
陆娇从容而立,将他的话全都当成耳旁风。
“你也太不磊落了,利用我的同情心,将我引到这里来。”
“那又如何,我想要得到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他忽然变脸,疾步朝着陆娇奔来,忽然觉得鼻端传来一阵异香,浑身变得无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早已察觉到不对劲了,之所以来了,是想让你彻底断了念想。”
陆娇后退一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那锦衣公子连站都站不稳了,扑通跪在她的面前,狼狈至极。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是知道的,如若我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早就轮不到你来耍心机了。”
言罢,陆娇一脚踢开房门,一直趴在门板上的家丁摔了出去。
“人呢?”
“和你一起来的姑娘早就走了。”
听言,陆娇加快步伐,她出门的时候,耳边传来马蹄声声。
“娇娇。”
“苏大哥!”
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他利落的翻身下马,结实的铁臂一把将心尖子捞在怀里。
“你在这里等我。”
他低头贴
了一下嫩白的额头,漆黑的眸中带着弑杀的气息。
陆娇伸着幼嫩的小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别去,我早有防备,没吃什么亏,他起码有十天半月都不能出门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去。”
苏云旗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他怕惊到了心尖子和妹妹,身披夜色,修长的大手牵着缰绳,为两个姑娘牵马,缓步朝着陆记饭庄而去。
“陆姑娘,大哥,我先回后院告诉她们一声,招娣她们肯定等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