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威严冷峻的男人,此时一见到心上人,璀璨黑眸情意满满的望着她,仿佛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胖婶瞧着她们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想着她们必定有什么贴心话要说,带着儿子先回去了。
“娇娇。”
他低头凝着心爱的姑娘,她白生生的小脸绽出一抹温软的笑,抬手替他掸了掸肩头的浮灰。
“忙什么去了,怎么衣裳弄的这么脏?”
“刚才去粮店了,给大姐和孩子买点粮食。”
他光是见到心尖子,心里就觉得甜蜜蜜的。
陆娇心里愧疚,不由得低下头。
“你怎么又破费了。”
“想到太多了,我若是不相干的人,怎么也不会去做这些。”
他歪头凑近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陆娇无话可说,娇嫩的唇角上扬,梨涡浅浅,甜的醉人。
苏云旗晌午的时候依旧在饭庄里帮忙,待忙完了一切,他才去对面的聚福楼继续收拾。
接下来的几日,陆娇一直没再见过胖婶。
这一日,陆娇正坐在桌前算账,见胖婶一脸疲惫的行至门口,四目相接,胖婶笑了笑,而后踏进铺子。
“陆姑娘,今儿生意不错吧?”
“托婶子的福,还算可以。”
陆娇抿唇一笑,前去给她泡了一壶茶。
胖婶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像是很累的样子。
“婶子,你怎么了?”
“这不是大壮要娶媳妇了,家里银子不够,我把老母鸡给卖了,勉强凑凑。”
“还是不够吗?”
“够
了,够了。”
胖婶知道她一个人不容易,不想拖累她,急忙说够了。
又隔了两日,胖婶一家好不容易将彩礼凑够了,那位陈姑娘的爹又突然病了。
“大壮哥,我不是故意为难你的,我家里现在揭不开锅了,我爹病的厉害,郎中抓一次药需要不少银子,你能不能帮帮我?”
陈姑娘低头抹泪,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头扎进大壮的怀里。
大壮的脸顿时红了,从来没有姑娘这样对他。
一时间,他说话的嗓音都变得颤抖了。
“我,我认识一个神医,她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肯定能治你爹的病。”
“大壮哥,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爹病的太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那位给诊治,他不是医术不好,是我们家拿不出银子,买不起药。”
陈姑娘哭的愈发可怜了,大壮总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大壮哥,我继母她的意思是能不能先将彩礼给我们,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行。”
大壮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跑回家里,将这件事跟胖婶说了。
胖婶有点犯难,也很同情那位陈姑娘。
“她是个好姑娘,家里的确遇上了困难,按理说咱们该帮。”
“娘你说的是。”
“现在她爹病了,先给就先给吧,你们的亲事也可以提前一些。”
“嗯。”
大壮高兴坏了,家里除了这些银子,再无其他,他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去镇上做点苦力攒点银子,
到时候请村里的百姓喝喜酒。
胖婶翌日找上了那位姓谢的中年妇人,直接去陈姑娘家里下聘礼了。
大壮当天就去了镇上找了活计,快到天黑才准备回去。
陆娇正要给铺门落锁,忽然见到一个人朝着这边走来。
“陆姑娘!”
大壮喊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妥,立即捂住了嘴。
他挽着衣袖,累的满脸都是汗,憨笑着加快步伐。
“大壮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幕降临,天阴沉沉的,有些起风了,雪肤花貌的人盈盈袅袅而立,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美的不似凡间人物。
闻言,大壮提着手里的布兜递给陆娇。
“我们东家给的核桃,拿来给你尝尝。”
“谢谢大壮哥。”
陆娇心里一软,她双手接过布兜,十分感动。
“陆姑娘,我快要成亲了,已经下聘礼了。”
“恭喜你们啊,到时候我一定早点过去。”
“好。”
大壮憨笑着,重重的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村里。
今日杨柳病了,自从上一回孩子没了,一到小日子就腹痛难忍,钱喜鹊放心不小,留在了镇上照顾她。
杨柳的住处什么都没有,钱喜鹊出门去杂货铺买红糖,正巧瞧见大壮正朝着陆娇笑,她不禁皱了皱眉,刚要去找大伯子,却发现聚福楼没有灯光。
她不怕绕远,朝着镇南而去,果真听见了打铁的声音。
“大哥,还在忙呢。”
“弟妹。”
苏云旗已经将伙计回家去了,
他放下手里的铁锤,将衣袖挽起的衣袖放了下来。
“大哥,我听说胖婶家的大壮已经定亲了,是吗?”
“是,快要成亲了。”
苏云旗点了一下头,钱喜鹊压根不想让陆娇过上好日子,便又开始挑拨。
“大哥,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初胖婶惦记的是陆姑娘,大壮一见到陆姑娘就挪不动步,刚才我路过的陆记饭庄的时候,瞧见大壮正朝陆姑娘笑,他都有心上人了。”
钱喜鹊喋喋不休,苏云旗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