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铺的房门被推开,姐妹俩探头朝着里面望去,未料,没有见到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却有一人迎面而来。
“谁呀?”
铁铺的伙计听见嘎吱一声门响,他闻声急忙跑来,没想到门前站着两个又黑又瘦的陌生女人,看样子不像是来打铁的。
“你又是谁呀?”
钱喜鹊白了一眼,大摇大摆的踏进铁铺,盯着那伙计十分不悦。
“我是这里的伙计。”
“你们东家去哪了?”
苏云旗不在,姐妹俩的胆子都大了起来,听说面前之人只是个伙计,连嗓音都高了几分。
杨柳言罢,铁铺的伙计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东家出门了,至于去哪了,我一个伙计实在不好打听,二位若是想要打铁,可以过几日再来,若是想买些镰刀剪刀之类的,我们铺子里都有,全都是我们东家亲手打造的。”
伙计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但是钱喜鹊却故意刁难人家。
“这铁铺是我大伯子开的,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一家人,虽然他不在,但我也可以帮忙照看着,你最好手脚麻利点,更别想偷这里的东西,你得听我的。”
钱喜鹊一副十分嚣张的模样,话音刚落,耳边传来清脆稚嫩的嗓音。
“你管的挺宽,谁让你来的?”
“我,我这是见到铁铺的门没锁,因为担心,所以进来看看,虽然分家了,但是宝禄和大哥是亲兄弟,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真正跟我们翻脸的。”
姐妹俩转身,女扮男装的姑娘一身白衣,盈盈袅袅的立在那,白玉一般的小脸冰冷如霜。
钱喜鹊依旧嘴硬,话音刚落,被表妹扯了扯衣袖。
“姐,咱们走吧。”
“我才不怕她呢。”
钱喜鹊话音刚落,苏母从外面走进来,杨柳始料未及,想躲都来不及躲,她浑身哆嗦着,低着头站在表姐身后。
“你们怎么在这里?”
“娘,你不是说大哥出门了嘛,可是我清早到镇上的时候发现铁铺的门没锁,我以为有贼呢,但是我自己又害怕,所以才把杨柳叫来,我们可是仗着胆子进来的。”
“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清楚。”
“娘,瞧你说的,我们先走了。”
钱喜鹊拉着表妹赶紧离开了这里,苏母转而看向铁铺的伙计。
“不必听刚才那两个人的话。”
“是。”
伙计点头应了一声,苏母与陆娇结伴离开了这里,回了饭庄。
程刚今日来的早,苏母和陆娇刚将豆油拉回来,他没有片刻耽搁,便迅速赶往自家隔壁的村子,给人家送货去了。
晌午饭庄很忙,昨日苏云旗在灶房里多搭了一个灶台,苏母正好守着其中一个,可以炒当地的特色家常菜。
“大婶,您喝点水吧。”
陆娇挨着苏母,她一转头,她老人家白皙的脸颊被火烤的红扑扑的,她前去倒了一碗水,递到苏母跟前。
见此,苏母急忙伸手接了过去。
“娇娇,等一会儿想吃什么,我直接做给你吃。”
“您累了一上午了,吃什么都行,我来做就行。”
温柔貌美的人嫣然一笑,唇角梨涡浅浅,甜得醉人。
“没事,我不累,乖孩子。”
苏母满眼宠溺,将水碗放在一旁,怎么看她都看不够似的。
“东家。”
正当此时,春桃挑开布帘,外面坐满了客人,陆娇见她十分犹豫,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陆娇将炒勺递到招娣手里,带着春桃去了后院。
后院沉静,春桃脸色煞白,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到底是怎么了?”
“东家,程刚早上去送货,半路被人打了,他受了伤,却不敢让你知道,我刚才想叫你帮他治伤的,可是他说怕吓到了客人,怕她们多想,所以说什么也不肯,便自己去了医馆。”
春桃耷拉着脑袋,眼下苏云旗不在,她本来没想说,不想让东家节外生枝,可是程刚又把东西给拉回来了。
陆娇眉头紧锁,问了程刚在哪家医馆,随后匆忙出门。
此时,程刚正坐在医馆里,前面还有很多人排着,他捂着头面,耷拉着脑袋,忽然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猛地抬头,撞见一张赛雪般的绝美容颜。
“东家。”
程刚急忙站起身,他趔趄一下,局促而愧疚的靠在墙面上。
“跟我回去吧,这里人多,还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别耽搁了伤势。”
“东家,我对不起你,车上的豆油洒了不少。”
“先别说这些了,银子是身外之物,人没有大碍就好,回头我亲自去送,好好与那户人家解释一下,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陆娇面色未改,程刚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暖融融的,跟着她回去了。
陆记饭庄门口人多,陆娇绕远带着他去了后院,前去将外伤药拿出来,仔细的帮他包扎。
程刚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东家,谢谢你。”
他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陆娇一抬头,发现他神情异样。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太多,陆娇将药瓶递到他手里。
“你先回家去吧,明日也不用来了,什么时候修养好,什么时候再来。”
“东家,可是,人家买的豆油还没送去呢,我能送。”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