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姐妹俩还算勤快,天色有些晚了,钱喜鹊活动一下发酸的肩膀,朝着陆娇饭庄后院的方向望了一眼,隐约能听见到说话声,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姐,你看什么呢?”
酒馆的一个伙计发现钱喜鹊看直了眼睛,好奇问道。
“你们对面的院子是陆记饭庄的后院吧?”
“是,陆老板人好,不过饭庄生意很忙,不经常能见到。”
酒馆的伙计刚要走,钱喜鹊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将人拉了回来。
她忽然意识到不妥,急忙将手松开。
“听说镇南铁匠铺的苏铁匠经常去找陆老板,你们能经常见到他吧?”
钱喜鹊没想到,自己一提到大伯子,酒馆伙计的眼睛都亮了。
“我以前天天都能见到苏铁匠,他每晚都来,点上一壶酒,一口都不喝,一坐就是一个晚上,总是痴痴的看向对面的院子,他可真是个痴情之人。”
“为什么买了酒又不喝?”
钱喜鹊震惊极了,她实在不懂。
“我估计他根本不想喝酒,只是为了借着我们酒馆的地方,守着心爱的姑娘。”
“一坐就是一个晚上,那可真是够痴情的。”
钱喜鹊知道大伯子宠陆娇,但没想到宠成了这样。
此时,正在擦桌子的杨柳抿了抿泛白的唇,听见酒馆伙计的一席话,心痛的要命。
“你别闹脾气了,自从陆娇来了我们家,我大伯子就偏着她,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大哥可真是被迷昏了头,这件事应该过去很久了,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这样护着她了。”
钱喜鹊一回头,发现表妹脸色极其难看,忍不住劝说几句。
“如果我能早点来李家村就好了。”
“无妨的,现在咱们离那个陆娇这么近,她有什么事都瞒不过咱们的眼睛,我就不信她没有弱点。”
钱喜鹊有点得意,只等着快点找到陆娇的把柄。
今日姐妹俩只是试工,没有工钱,酒馆掌柜见她们俩还算勤快,便暂时将她们俩留下了。
“我跟你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珠心直口快,很护着陆娇,若是被她知道就糟了。”
“咱们俩小心点就是了,自从苏大哥买下了聚福楼,他便很少在后门走了。”
“嗯。”
姐妹俩分别前,钱喜鹊千叮万嘱,其实,她更害怕自己会说漏嘴。
此时,陆记饭庄也已经打烊了。
陆娇累了一天,沐浴后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她乌丝半干,软糯糯的坐在院子里乘凉,十分惬意。
苏母知道她在灶房里热了一天,特地将炒好的菜肴端到院子里。
“孩子们,吃饭了。”
“大婶,您受累了。”
“不累,能跟你在一块,大婶高兴。”
苏母给她夹了一大块肉,万般宠溺的望着她,稀罕的不行。
苏母一转头,发现明珠正坐在那里吃蜜饯。
“明珠,乖乖吃饭,吃完了饭再吃这些。”
“娘,我最喜欢这个蜜饯了,是陆姑娘亲手做的。”
明珠捏着一颗送到苏母面前,苏母接了过去,仔细尝了一口,惊艳味蕾。
“我们娇娇手真巧,什么都会做,上次做的那个冬瓜洗面膏特别好用,这个蜜饯也好吃。”
“哪里,我做的不好,是有一次我们去送货,途中路过一家客栈,是那家客栈送的,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一家的糖荔枝,可是镇上买不到,我学着做了其他的,味道还是差一些。”
闻言,正在低头喝汤的男人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坐在对面的心尖子,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今日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免去了屋子里闷热的烦恼,几个姑娘将碗筷收拾回去,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陆娇与苏云旗两个人。
“娇娇,我临时有点事,明日得出去一趟。”
“要去几天?”
她清澈绝美的眸子懵懂的望着他,以为他又要去京城了。
“没有那么久,当天去,当天回。”
苏云旗俯身凝着面前粉雕玉琢的人,单臂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
“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好。”
他低头亲了一下幼嫩的小脸,两人又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苏云旗害怕蚊子叮到她,便让她先回去了。
翌日一早,苏云旗没来,早饭是苏母做的烙饼,用冬瓜熬了汤,煮的恰到好处的冬瓜宛若剔透的玉一般,让人胃口大开。
陆娇却吃的不多,不知道苏云旗到底去了哪里,这会儿有没有吃饭。
“陆姑娘,你多吃点,一会儿又要忙了,我大哥他今日怎么没来?”
“他今日要出门一趟,临时有事。”
她笑着点头,喝了半碗汤便去灶房里忙碌去了。
幸亏苏母在,有她老人家帮忙炒菜,陆娇轻松了不少,转眼间又到了快打烊的时候,铺子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程刚正要离开,当他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急忙又跑了回来。
“东家,是苏老板回来了!”
闻声,陆娇立即从灶房里跑了出来。
此时,外面的人将马栓好,疾步走了进来。
这会儿饭庄里没有客人,程刚也先回家去了,眼若桃李的人眼波颤动,抿着嫩红的唇一笑,陋室生辉。
“苏大哥。”
“娇娇,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