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茅屋里弥漫着温热的水汽,陈旧的木门被一只嫩白的小手推开,正在灶房里烧火的男人抬眸,粉妆玉砌的人黑发垂在胸前,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嫩的似能掐出水来,目光交汇,他的气息瞬间沉了。
“娇娇。”
苏云旗站起身,她身上穿着一件玄色的男装,衬得本就雪白的肌肤愈发的嫩。
苏母从外面回来,见到陆娇穿着这身男装也好看,不禁惊艳了双眸。
“云旗,这身衣裳是给你做的,娇娇这一次来的匆忙,没有合适的换洗衣裳,想着这件还没穿过呢,便拿出来了。”
“好看。”
苏云旗炙热宠溺的目光从未离开她身上,粉团儿般的人含羞一笑,抿着嫩红的唇笑了下。
“别傻站着了,快带娇娇进屋歇着,饭这就做好了。”
“大婶,您别做那么多菜,我,我又不是外人。”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娇嫩的唇吐出轻柔绵软的话语,苏家母子俩听见不是外人几个字,怦动的心脏像是被一把揪住。
“乖孩子。”
苏母乐的合不拢嘴,她宠溺的摸了摸心尖子的脑袋,饶是陆娇说了这样一番话,苏母还是做了一大桌子菜。
“大婶,让您受累了。”
“不累,多吃点。”
苏母挨着她坐,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在她的手边,一个劲的给她夹菜。
吃过饭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前几日一直阴雨绵绵的,苏母害怕放在柜子里的被子会潮,特地生火将棉被烤了烤。
“大婶,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倒是不潮,不过还是烤一烤的好,睡着舒服。”
温柔貌美的人坐在炕头,苏母将烤好的棉被披在她身上,一股温暖的阳光味道让人全身放松,心里甜甜暖暖的。
陆娇一向挨着苏母就睡得很好,一夜好眠,翌日一早,她推开房门,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
此刻,钱喜鹊还没去镇上,她正在井边打水,偏头瞄了一眼一身男装的姑娘,看那衣裳的样子,应该是大伯子的。
她一下子想多了,又重新打量了陆娇一眼,心里十分赌气。
钱喜鹊直接在院子里洗了脸,愤愤的将木盆里的水泼了出去。
她一刻都不想多呆,收拾了东西,气呼呼的前往镇上。
此时,杨柳已经在酒馆门前等了半天,一见到表姐激动地摆了摆手。
可是,钱喜鹊却一脸阴云密布,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处。
“姐,你的脸色有点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是大娘说你了?”
“没有,我大伯子看出是咱们两个怂恿那个想要报恩的姑娘了,还有,我还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杨柳对于表姐的话没有在意,可接下来却感觉自己头顶的天都塌了。
“我早上的时候瞧见陆娇穿着我大伯子的衣裳,我怀疑她们两个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苏大哥不会这样的。”
杨柳向后踉跄一步,她一时无法接受。
“那个姓陆的小贱人没什么不敢的,要不然,我大伯子也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护着她,肯定就是那样的,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认为了。”
“罢了,先不说这些了,虽然陆娇还没回来,但明珠她们全都住在对面的院子里,万一被瞧见了不好。”
杨柳强壮镇定,心却在滴血。
闻言,钱喜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姐妹俩便先去了酒馆。
两人刚踏进酒馆的门,一股浓厚的酒气扑鼻而来,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趴在桌上说着醉话,他似乎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向姐妹俩。
“给我倒酒。”
“客官,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钱喜鹊生怕表妹吃亏,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打圆场。
“我说倒酒,你们听不懂话吗?”
“是。”
钱喜鹊拿起酒壶刚要给那位已经醉了的客人倒酒,没想到他却伸出手掌,将杯口遮住。
“让她倒酒。”
他浑浊的目光看向杨柳,杨柳心里打了个哆嗦,她讨厌这样直白的眼神。
不得已之下,杨柳只好接过表姐手里的酒壶,她手里冒着虚汗,双腿打颤,生怕被刁难。
“怎么,以为自己是天仙,用得着这样吗?”
杨柳别开脸,一不小心将酒水弄洒了,一身酒气的客人气恼的拍了拍桌子,姐妹俩害怕极了,杨柳脸色煞白,后退两步。
“客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若想我不告诉你们掌柜的,一会儿跟我去附近的客栈,我来告诉你,该如何让我消气。”
他死盯着杨柳,杨柳听见这话脸颊滚烫,吓得躲到了钱喜鹊身后。
“客官,话可不能乱说,我表妹不是那样的人,你既想喝酒,又想看美人,那应该去陆记饭庄呀,那里的酒菜堪称一绝,伙计也是年轻貌美的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钱喜鹊喋喋不休,果然,那个醉酒的男人上钩了。
他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你们要是敢骗我,我不会饶了你们的。”
他起身离去,钱喜鹊与杨柳对视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表妹,你记着,以后若是再遇上类似的事情,直接偷偷打发到陆娇那里去,我大伯子就算再护着她,也是分身乏术,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身边的,我看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