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气的姑娘软绵绵的趴在桌上,钱喜鹊盯着她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你去集市随便找一个李家村的人,让她帮忙给你姐夫捎信回去,就说让他来接我。”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喜鹊言罢,杨柳一时没能明白表姐的意图。
“谁让你之前惹了我婆婆的心尖子,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不待见你,这么大一个人,我自己怎么扶的回去,当然得有个人搭把手才行。”
钱喜鹊压低嗓音,杨柳此言震惊至极。
“你是说,想把这个姑娘给带回去?”
“不错,她就是今日与陆娇找茬的姑娘,我得把她带回去,让我婆婆见见,回头再把陆娇给引回去,陆娇天天被我婆婆捧在手心里宠,我见了就烦,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尝尝失宠的滋味。”
提及此事,钱喜鹊眼里泛着泪光,恨不得陆娇永远消失在柳林镇。
杨柳有点犹豫,她低头看了一眼酒醉不醒的姑娘,想起上一次表姐也想挑拨陆娇和苏母,却没能改变什么。
“可是,苏大哥与她形影不离,真的不会有事吗?”
“我大伯子固然能护她的安危,可是她自己要是吃醋了,谁能管得了呀。”
“姐,你说的也是,我这就去。”
杨柳觉得有点道理,事不宜迟,她趁着掌柜的不在,赶紧去了集市。
她没碰到其他人,只见到董老三好像要回村里去。
“董三叔!”
“你,你是杨柳。”
董老三许久没见杨柳,乍见她时,不禁愣了一下才开口。
他知道杨柳搬走了,也听村里妇人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对她的印象不算太好。
“董三叔,我表姐想让你帮忙带一句话,她想让我姐夫今日来镇上接她。”
“好。”
董老三听完这话点点头,他不喜欢杨柳,但这毕竟是苏家的事情。
他没有耽搁,回村后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宝禄。
宝禄觉得有点奇怪,借了董家的牛车,便要赶去镇上。
“娘,我出去一趟。”
“路上小心。”
“诶。”
宝禄赶到镇上酒馆的时候,钱喜鹊还在酒馆里收拾桌子,她见相公来了,给表妹递了一个眼色。
杨柳不想节外生枝,她躲了起来。
“相公,你来了。”
“出了什么事了,谁欺负你?”
宝禄嗓门不小,正在喝酒的客人们纷纷看过来,他话音刚落,被钱喜鹊拧了一下。
“别喊,没人欺负我,有一个姑娘醉了,她睡在这里不安全,我想把她带回去,自己一个人扶不动。”
“她是谁呀?”
宝禄顺着自己娘子的目光看去,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姑娘正趴在桌上,醉的人事不省。
“有一个客人找我的麻烦,这个姑娘还帮过我呢,她醉了,多让人不放心呀,关键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钱喜鹊撒了谎,宝禄信以为真。
“行。”
钱喜鹊十分费力的将罗姑娘扶到牛车上,夫妻俩带着她回了村里。
黄昏时分,苏母正在茅屋的灶房里炒菜,一抬头,发现她们夫妻俩带回一个人。
“喜鹊,宝禄,这是谁呀?”
“娘,这是我的一个恩人,她喝醉了酒,我于心不忍,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钱喜鹊费力的扶着罗姑娘,笑望着婆婆。
苏母没说什么,却觉得有点奇怪。
今夜宝禄宿在隔壁娘亲那里,睡在空屋子里,钱喜鹊则与罗姑娘一铺炕睡着,夜半的时候,醉酒的姑娘慢慢睁开眼睛。
“水,给我水。”
她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应,以为还是在自己家里,她翻身要去找水,险些跌倒在地上。
钱喜鹊听见动静赶紧将蜡烛点燃,四目相对,罗姑娘惊叫一声,靠在了身后的土墙上。
“你是谁?”
“姑娘,你别喊,也别误会,我是酒馆的伙计,见你喝醉了,怕你被人欺负,就将你给带回来了。”
钱喜鹊没想到她不领情,罗姑娘扫了一眼茅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铺盖,十分嫌弃的掸了掸衣袖,穿上鞋子就要走。
“说吧,你想要多少银子?”
她冷着一张脸,没有抬头。
“姑娘,你误会了,我能救你,那是因为我今早瞧见你和我大伯子说话来着,我以为你们认识。”
“你大伯子?”
罗姑娘犹豫一下,她这回没有急着走,她在柳林镇见过的人不多,脑海中浮现出苏云旗那张迷人心魂的俊容。
“是啊,我今早路过陆记饭庄的时候,见到你与他说话了,他这个人就是面冷心热,你去镇上打听,大家都说他人好。”
“可真是巧,刚才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他的家。”
“没关系,你还睡得着吗?若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好。”
罗姑娘重新躺了回去,一想到这里是苏云旗的家,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两人几乎聊了一晚上。
翌日清早,苏母正在院子里打水,隔壁的房门被人打开,罗姑娘偷偷看了一眼,实在没想到苏云旗的娘长得如此年轻,那肌肤白皙通透,一身雍容气质,不像个农家妇人。
“罗姑娘,这位是我婆婆。”
“大娘,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看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