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不敢,一个说不配,都怕连累对方,我好像从未认识他们。”
念双一惊,也有些困苦, “可是那不正是夫人所愿。”
萧如丝更是自恨, “我也以为这正如我所愿。我不明白他们,他们都是一样的痴笨,都愿对方欢喜,自己便是欢喜。那不就是像母亲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吗。”
萧如丝是看着她的母亲如何沉沦于无望的情爱里,一次又一次,换来的都是被抛弃。
在萧如丝的眼里,她的母亲总是自我感动,以为她在付出,她在牺牲,她甚至都不去争一下。这样的情爱在萧如丝看来就是作茧自缚。
可苍婧和萧青,他们又不像她的母亲,她的母亲从来是一厢情愿。
唯一人,此生不枉。莫不是这世上真有这等事,萧如丝根本从未见过。
“时至今日,人人都是执着,” 念双只叹萧如丝固执, “孟姑娘那日说了,她心之所念是那唤为玉郎的商贾,他虽为草民,却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她以死相逼,绝不弃她玉郎。今日是孟仓曹下了毒手,抓了那商贾,逼她来的。夫人,如此下去,一场算计不过付之东流。”
“我知道,”萧如丝未有多少落败,反而眉头一松,“我不过是想看看,公主能让我信几分。”
念双震惊难言,萧如丝依旧固执不堪。
“就是想看看,煦阳公主会不会义无反顾地走上一条死路,”萧如丝清眸浅扬,带了几分笑,“岂料连一条死路,她都认为自己不配。”
萧如丝犹如嗤笑,又犹如苦怨,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她日后的前程和现在的困境,势必要做一个了结。
念双倒是惊了。她想起了萧如丝曾临丰月宫,萧如丝听到了苍婧奋力的反抗,萧如丝就是在那个时候,不忍再听,故意说来请安。
难道只是为了应证一个公主的真心?又图些什么呢。
长丽台下一片花海,萧青看到了转瞬而去的一抹绚丽,那身影牵动了萧青的神思。
他朝之奔去,又再寻不到她,譬如落花流水而去,他只在那儿张望着,又不敢再去。
孟伶见之,便知那就是萧青心头的人。
那是个高贵不可及的女子,可即便如此,他一个卫君也心之所往。孟伶感于自身,想起被父亲抓住的情郎。
“旬安不过满园愁,为何你还期待云开雾散的那一日。根本不会有那一日,再等也是徒劳。无论到了何时,无论你是否匹及她,他们也只会居高临下地鄙夷你生来的样子。只有你自己不轻贱你自己,那才是真正地守得云开见月明。”
紧在心头的一根弦瞬间断却,萧青的心空了,“除此之外,就都不值一提吗?”他多年以来的不敢,在他人眼中也不值一提吗?
“在高高在上的权贵士族眼里,有什么人是值得一提的。”孟伶别了萧青,喃喃自语。
萧青回想前尘旧事,种种归去,一时不知来日何以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