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寒刃,带着杀气,直叫良玉侯不敢动身。
“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汤池侯文宗料想此人非同寻常,便做一探。
少年眉目英挺,俊容与阳光相对,“在下萧青,前来相请各位诸侯。”
良玉侯脸色顿变,“便是和苍婧一起的车骑将军?”
“正是萧某。”
良玉侯紧张地退后。这少年身形刚正,眉目厉色,长枪直对没有手软,可不是什么兔孙之辈。
“萧将军恐怕有所误会,我们是来与陛下相谈,不是来相抗的。”汤池侯文宗立刻打了个圆场。
但看骑兵之势,又有少年勇将,汤池侯文宗突觉此行非顺。
他只有耳闻,国主亲封的车骑将军鲁越一战出人意料,以声东击西之法赢得战役,损兵极少。文宗本还当是个侥幸。
今日见萧青能以一千骑兵玩笑一万二千兵马,挥舞长枪就乱了他们的阵脚,将领之后实在愧色难当。
大平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他们这些诸侯也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快的兵马了。
“既然是误会,那某些人最好端行自身。”萧青长枪一扬,陈伟连人带马一退,因此受惊而摔下了马。
“还请萧将军为我等带路。”汤池侯文宗作揖道。
萧青扬手间,骑兵再次分列,以两队在诸侯兵马之侧,萧青率一队在前开路。
“大哥,你要给我做主!”陈伟摔下马,已是伤了腰,痛苦扶着腰,但难上马。
文宗低头看着陈伟落魄狼狈,未管这出言不逊之徒,“你管不好嘴,就把它缝上,管不好身体哪一处,就把那一处割了。若是拉下我们,我非宰了你不可。”
陈伟落魄地跑到了了亲眷的马车,兵马行迹之中,闻一声响彻的耳光。
诸侯被引至玉台山驻营,营后就是城北军营三万兵马。
有宫车前来,行之肃穆。十二诸侯及家眷随之下马下车。宫车之中走下一君无畏天地,铁骑万人,朝宫车跪拜,声声贺万岁。
苍祝亲邀,“请众君侯及夫人移至驿站歇脚两天。”
汤池侯便对所行兵马道,“三日后我等归来起营。”
在诸侯与内眷离去后,萧青随所带一千骑兵,同驻于诸侯兵马营内。
此意惊煞十二诸侯将领。
汤池侯之将王田问:“萧将军不怕我等二心?”
“同为将领,何来二心。我尚想与诸位将军讨教一番,明日不知可有幸同行操练?”萧青一笑自若。心中已明了,汤池侯所言三日而归,便是说,若三日未归,此处必生乱。
萧青所邀,十二诸侯将领有所犹豫,唯恐其中有诈。
萧青见其为难,又道,“我身后三万兵马,若要擒你们,倒不用使诈。”
如此狂妄,使诸侯军将相互一望,“我等愿意领受萧将军练兵之法。”
迎罢诸侯当日,苍祝相邀诸侯于宫中赴宴。然诸侯下榻驿站,以舟车劳顿推辞。
既然与诸侯僵持,苍祝也未回宫,姑且于公主府中落脚。
此一日,驿站多了许多人员走动。
诸侯于屋内,透着窗窥得此景,相聚在一起,神色皆重。
“苍祝小儿设鸿门之宴,亏得大哥推辞,不然我等在深宫可出不来了。”回乾侯后怕道。
汤池侯踱步来去,一时醒觉,“此次苍祝召我等来旬安,绝非是求和。”
公主府中棋局才刚开,一棋落,苍祝道,“诸侯之间有谁与李合有所密谋不可预见。然诸侯生乱,必是有人与李合联系。眼下李合难以脱身,那若是联系不上李合,又该由谁代劳?”
“陛下已安排人手看管驿站,他们很快就会坐不住。”苍婧捻着棋道。
一棋棋落,又是茶香静远,鸟语花香时。苍祝悠长一品茶,“真是难得有个清净时找皇姐下棋。”
话中有话,苍婧直截了当一问,“你又想取笑什么。”
日头恰好照在了她的团扇上,轻透如水的丝透出一抹嫣红,她正是光彩照人。
“煦阳公主由那萧将军养了一段时日,可是养得不错。”苍祝就是这样打趣。
苍婧强忍着笑,又难作怒,反而是个娇俏害羞模样。
人比桃花娇,苍祝算是见识了一回,这是他记忆里苍婧最快乐的样子了。
苍祝觉得她这般日子也不错,故没有把那封撕毁的韩邪之信告诉她,更未说那长寿宫的太后是如何被困。
但他怕苍婧起疑问到,就先说,“ 太后做了孽,朕不由她。”
可是事不如人愿,又有一封韩邪的书信来到大平。
韩邪单于消息灵通,知道大平有两个孤寡公主,怕是得其中之一。他再次来书是派使节来朝,使节当朝而宣,指明要和亲公主芳龄二八,处子之身。若是送个假的来,就杀了吃了,还要再分大平一个城池。
这摆明是在挑衅,是在羞辱,是要大平贡献城池。
这一回是真的没有选择了。
就在众说大平要选何人和亲时,旬安城有孤魂起,诉着煦阳公主恶贯满盈之由,扰尽全城。
旬安有闻曰:幽静小巷有香来,闻者晕眩不知天地,只见孤魂逼近。那孤魂游走在巷口之间,身伴幽香,长袖如水,身姿婀娜。
孤魂说,“煦阳公主夺我之命,凡与煦阳同道者,皆要为我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