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会揣着镯子神秘兮兮地躲回房间,像是要和镯子分享。
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捧着镯子小声念叨,就和从前向奶奶倾诉烦恼一样。
每逢奶奶忌日,更是直接揣着镯子不见了人影。
从前他不信鬼神,只觉得爷爷的行径荒唐可笑,可现在……
“叶清宁,这镯子……”
蒋舒凡眸色微动,欲言又止。
叶清宁猜出他心中所想,微微点头,“如你所想,镯子中原本是住着一个鬼魂的,这炉香火便是用来供养这个鬼魂的。”
“原本?”
蒋舒凡微怔,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轻轻颤抖。
“那它现在是……离开了?”
“准确来说,是消散。”
叶清宁摇摇头,取下背包,开始整理道具画符。
“消散……”
蒋舒凡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颤着手去拿手镯,却在触及手镯的那一刻才发现,手镯早已四分五裂。
他登时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是它帮忙挡了一劫?
可是爷爷这么宝贵这个镯子,要是知道它就这样碎了,那该有多难过?
万一……
万一那个住在里面的鬼魂真的是奶奶,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他糊涂啊!
蒋舒凡眸光一沉,赶忙伸手攥紧叶清宁的手腕,语气急促,近乎带着恳求。
“叶清宁,你懂的这么多,一定有办法让她回来的,对不对?”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叶清宁皱着眉掰开蒋舒凡的手指,轻轻地叹了口气,“若只是魂体受损,我还有法子修补,但消散……就是鬼王来了也没办法!”
“她,回不来了。”
“我这就把那块踏板扔掉!”
这样,奶奶便能回来了。
“没用的。”
叶清宁美眸轻抬,边用朱砂画着符边解释:“放置时间太久,它在你身上吸收了足够的阳气,已经认定你了。”
“在目的达到之前,它不会离开,你,也扔不掉它。就算你换个房子住,它也会跟着你换。”
蒋舒凡不信,拿起踏板便将它往外扔。
可回头再看时,却发现那踏板竟还在原处!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肉眼,又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没再做梦后,再次拿起踏板。
这次,他将踏板扔到了蒋家大门外十米开外的地方。
可再回到房间时,踏板仍在原处。
蒋舒凡崩溃了,求救的目光落在叶清宁身上,声音发颤。
“它……它的目的是什么?”
妈妈咪啊!
他后悔了!
他不该经蒋洲的介绍和这么个邪门的女人在一起,将蒋家、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一想到以后不论他住哪儿,这个诡异的踏板都会跟着,他就头皮发麻!
“见到你爷爷之后,我才能给出肯定的答复,在那之前,得先把它处理了。”
音落,最后一笔画成。
叶清宁手腕翻转,将五张符咒甩向败运板。同时,食指与中指并拢,拈起一抔朱砂撒向败运板。
符咒在触碰到败运板的瞬间发出一道金光,随后自燃。
朱砂落在败运板上滋滋作响,空气开始散发出一阵肉被烧焦的味道。
败运板也像是突然间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蹦跳着往外跑。
“vocal!”
蒋舒凡被眼前诡异又神奇的一幕惊得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指向踏板,激动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它它它!它居然会动!”
“没有脏东西能从我眼前逃走。”
叶清宁冷哼一声,抓起一把黄纸铺在败运板上,而后将剩下半碗朱砂尽数倒在黄纸上。
败运板动静小了些,但噼里啪啦的声响更甚。
半分钟后,黄纸燃尽,败运板再没了动静。
相比之前,它的颜色似乎暗淡了几分。
“拿着它,带我去找你爷爷。”
“啊?哦!”
蒋舒凡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念叨着“佛祖保佑”,一边战战兢兢地拿起踏板,带着叶清宁去了蒋罡的房间。
叶清宁推开房门,便见着蒋罡的身体被浓浓的黑雾环绕,不由得冷笑出声。
“果然,它的目的是你爷爷。”
“爷爷?”
蒋舒凡纳闷了,“蒋洲费尽心思培养这么个邪门的女人送给我就是为了将爷爷弄成这样?”
“这也是他亲爷爷啊!”
叶清宁从他手中接过败运板,不急不缓地将符咒贴满,然后才开口。
“蒋洲只是被人利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你身败名裂,而后取代你。”
“我口中的它,指的是败运板的主人,你爷爷身体中的另一个魂魄!”
“你说什么?爷爷身体里有两个魂魄?”
“蒋老先生为人宽厚,平生行善乐施,有功德傍身,败运板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之所以会在五天内从身体健硕到病入膏肓,因为新的魂魄进入了他的身体,和他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想到这是自己造成的,蒋舒凡喉间一阵酸涩,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带着乞求。
“叶清……叶大师,求求您,救救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