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后日就要进山,为何这帮人要提前动手?
夕阳西下,周泽峰同周如棠两兄弟的闲聊在苏放耳边犹如蚊虫嗡叫一般,苏放的脑子飞快的运转,昨日才在灵宝楼前见到方无阙,今日便要搞番动静出来,如此迫切的行动是为了什么?
若是让唐瑛“合乎情理”的当上这「替罪羊」,必须要在众目睽睽下抓“她”个现行,所以对方准备了两手,后日的拜师礼还有月末的问道大会都是引诱唐瑛的陷阱。
苏放的眼睛忽的瞪大,猛地站了起来,对方今晚的目标是自己。
周泽峰见苏放的行为一惊一乍便问道:“怎么了,苏大哥?”
“没事没事,丘婶怎么还没回来?这菜市离家里很远吗?”
周泽峰闻言也奇怪道:“说远也不远,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这一晃就要天黑了。”
苏放心中已有了最坏的猜想:怕是这帮人劫了丘婶引自己出去。
众人就坐在院中一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周伯家的大门敞开着,街上的岛民越来越少,几个时辰还是不见丘婶的踪影,周泽峰有些坐不住了。
苏放心想自己的推测应是没有错了,起身提起石桌上的长剑,对周泽峰说道:“丘婶这么晚还没回来,应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出去找找!”
苏放心知对方要引出的人应是自己,便主动提出自己去找丘婶。
“我也去。”
周泽峰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丘婶在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没道理会迷路的,恰好今天周伯带着周舟出海还未回来,现在自己是家中唯一的主心骨,丘婶可万万不能出事。
唐瑛正欲开口,苏放将她拉到了一旁,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今晚我没有回来,你明日便找机会离岛!”
苏放的一番话说的唐瑛云里雾里。
周泽峰也是说道:“嫂子,你就留在家中吧,晚些时候万一我娘回来了,也能跟我们知会一声。”
周泽峰又转身对坐着的周如棠两兄弟作揖道:“两位师兄,今晚怕是不能留你们用饭了,家母迟迟未归,谅师弟这次招待不周!”
那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响的周砚书埋怨道:“师父说了要吃了晚饭再走……”
周如棠白了周砚书一眼,起身说道:“我们也去,毕竟这顿饭我们还没吃到嘴里。”
这边周泽峰还在拜谢周如棠的时候,苏放说道:“我们分头寻找,不必结对!”说完便飞速掠出了大门。
唐瑛此时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也要跟去,可是等众人跑到门口已是没有了苏放的踪影。
苏放脚尖一点,身形便轻巧地落在了附近宅子的屋顶上,眼前视野开阔,苏放沿着朝东的方向一路漫无目的地在屋顶上狂奔。
若是真有人来截杀自己,那便不用主动寻找,对方迟早会露面,苏放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跑远点,避免一会儿的战斗波及到无辜的岛民。
不知跑了多久,街道两侧的房屋越来越少,直到一处僻静的竹林,苏放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噤声不语,似是与藏在暗中的人较上了劲。
顷刻后,黑漆漆的竹林里忽然掷出来了一把飞镖,苏放下腰躲过,谁知那飞镖竟是在空中打了个弯又是袭向苏放的后背,苏放抽出腰间的长剑向后甩去,那飞镖被挡了回去,再次落入到了一片漆黑的竹林之中。
竹林里这时竟是响起了掌声,一身白衣的方无阙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月光照在他本就白皙的脸上,看上去是一片惨白,就像是地府派上来索命的白无常一般。
方无阙走近放下双手,奸笑道:“哎呀,苏兄弟怎么又这么巧啊?你也有闲情雅致来这儿赏月。”
苏放也面带微笑缓缓道:“我这不是担心方楼主吗,毕竟方楼主要做大事,怎么能容得了心中有根刺呢?”
方无阙掏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算不上是刺,顶多是颗老鼠屎!”
说时迟那时快,方无阙的一样最后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同时,右手将折扇甩向了苏放。
那把印有山水画的折扇竟是在空中分开,瞬间变成了十几个飞镖径直向苏放袭来。
苏放挥出一道剑气将数个飞镖钉在了一旁的竹子上,剩下的几个飞镖被挡飞竟是又回到了方无阙身边悬空停着。
方无阙自以为是拿捏了苏放的痛处,言语讥讽道:“不错不错,能够以淬体境挡下我金丹境的一击,要是当年苏兄弟能突破炼气的桎梏,怕是今日方某之位就是你的了。”
苏放面不改色回击道:“苏某闯荡这么多年,金丹境的手下败将也是不少,今日就让苏某检验一下,方楼主的金丹境是实是虚!”
方无阙闻言也不再嘻嘻哈哈,双手向前一挥,身边的飞镖“噌”的一下将苏放围了起来,就连钉在柱子上的飞镖也挣脱了束缚飞了过来。
数个飞镖悬在空中,镖刃从四面八方对准了苏放,仿佛下一秒苏放就要被扎成个刺猬。
方无阙脚下聚起灵气飞到了半空中,俯视着下面的苏放,仿佛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屠夫,苏放俨然就是那案上鱼肉。
“可惜,要是你能为我所用就好了。”方无阙左手捂住眼睛背对着苏放,虚伪做作的举止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心念一动,数个飞镖刺向了苏放。
听到飞镖入肉的的声音,方无阙才变回本来的嘴脸,嘴角露出一抹狞笑,迫不及待的回头看向自己的“佳作”。
“嘭!”
只见是苏放上半身扎满了飞镖,却是对他的行动没有产生一丝影响,苏放蓄势已久,一跃扑向了空中的方无阙,出其不意地将其抱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