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冲刷过墙壁,雨水沉沉地拍打着窗户,在玻璃上留下道道连成片的蜿蜒水渍。
随着她的最后一声抽泣停歇,这个老旧的,父亲出轨自己女儿同学的烂俗戏码也终于落幕。
“……富江就好像拥有着魔力一样,凡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被蛊惑。 ”
这位年轻的委托者眼角还挂着泪,却在缓过一口气后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玻璃杯出了神。
不知是武装侦探社的谁那么有少女心,摆了一只冰山纹的玻璃杯在桌上,如今在灯下,呈现出了近乎妖艳的粉紫色。
她眨了眨眼,不堪忍受这份痛苦,求助似地望向面前离得最近的太宰治。
“没有人会不爱富江。”
“是吗?”
这个面容俊朗的青年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紧接着,露出明显是厌恶的神情,“那可真是不幸的能力。”
“一个怪物。”
……
事情的起因是川上富江收到了一条短信。
这是一个平常的早上,昨夜刚下了雨,露水蒸发后的空气清新异常,川上富江也同往日一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她现在不过才初中一年级在读,距离未来被分尸变成怪物起码还有三年。
目前仅是一个脾气乖张的普通女生。
但就是这样平常的日子里,川上富江收到了这条短信。
【换条路走。】
送信人一行填的是U.N,【你会迟到的。】
【为什么?】
川上富江出于好奇,打字问道。
【你等会就知道了。】
对于川上富江来说,这句玩笑般的回应已经佐证了这个名叫U.N的家伙是个骗子。
她忍不住回了句:【谁信你。】
川上富江本就生性傲慢,再加上又早早地发现了大人对自己这张可爱的脸蛋毫无抵抗力,所以说话做事都带有一股趾高气昂的味道。
连回复这人信息,也属于高高在上为自己找个乐子的性质。
对方没再回信。
这让川上富江更加肯定自己收到的,不过是条骚扰短信,亦或是某人的恶作剧罢了。
别让我逮到你,她想。
虽然以年龄来说川上富江实在是睚眦必报得过分,并且从不讲理。
哪怕一句无心之谈也有可能被她当作侮辱,在日后找到机会再报复回来。
当初甚至有人怀疑过她是神的女儿,不然怎么会谁惹怒了她就处处倒霉呢?
但决计是与川上富江无关的。
毕竟她如此无辜,总不可能是她干的。
川上富江自信没人能够轻易地戏耍自己。
但这次的确没有头绪,她也不愿自降身价再去理会一介无名之士,只得暂时按下。
连个有水准的恶作剧都拿不出来,川上富江面露不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发消息的胆。
要知道作为省时省力派,川上富江从不花多余的精力在多余的事上。
对于上学也一样,她早上出来时明明就看过时间,到学校绰绰有余。
真是无聊,她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履不停。
边上也有不少同校的人跟在后头,川上富江听清了,是艳羡地与同伴谈论着自己的样貌。
她已经习惯,只是撩撩头发,摆出自己得意的,放在这张脸上完美的不屑一顾的表情。
直至一个拐弯口,看到前方被路障围住。
还特意立了块告示牌,上面写着“前方道路维修”。
这才让川上富江多看了一眼。
她微微有些愣神。
耳边上班族和学生的抱怨都吵得人心烦,夹杂着一声手机收到信息的提示音,催促着川上富江赶紧查看短信。
【我说过的,你会迟到。】
如那人所料。
川上富江就读的初中是一所直升的私立学校,但不乏有靠成绩考上来的学生,所以管得挺严,不管是谁迟到了会被要求罚站。
——但没关系,她是川上富江,只要打个马虎眼就能够幸免。
“是我走的那条路正在维修嘛。”
她装作委屈地撅起嘴,隐去心中的不乐意,撒娇道,“老师可不能冤枉人了。”
川上富江长有一张可爱的脸,假如硬要更具体的描述则是一张让人完全无法拒绝的脸。
眼尾上挑,眼下一滴泪痣,只因两颊未消去的婴儿肥才多了几分幼态。
仅仅是一皱眉便会让人心生愧疚,疑心是否是自己太过不近人情。
人都是视觉动物,再加上川上富江擅长示弱,只要随便做几个可爱的表情,就没有谁能够继续狠下心来责怪她。
因此,川上富江一直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换句话讲,就是像川上富江这样的人,生来便该被捧在手心上。
这是她的生存之道,老师自也不能抵挡。
“今天早上确实听说因为出现了个大坑,导致有条路被围起来重修了。”
老师拍了拍川上富江的头,“那富江快回位子上坐下吧。”
——可与川上富江同路的那几人,他就没这么简单放过了。
五月初恰好赶上该地樱花盛开的初始日期。
川上富江的位置位于倒数第二排靠窗,一抬头,外面那棵茂密的樱树便映入眼帘。
随着风来,徐徐飘下了淡粉色的花瓣。
其中几片落她桌上,被她用指尖捻起,使了些力,按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