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阻止了要上前抱孩子的奶娘,“你们退下吧,辛嬷嬷去找些羊乳或牛乳,温好了拿过来”。
辛嬷嬷和奶娘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江稚鱼则松了口气,感激的贴了贴娘亲,【哇,不愧是娘亲,连我抗拒喝人奶都能感应出来,娘亲真好,娘亲贴贴】。
周锦初心中欢喜,不动声色的贴了贴她娇嫩的小脸蛋儿。
当江知尘走进寝屋的时候,正看到帷幔之中这一温馨的场面,在外面受的闷气一瞬间消散了。
“辛苦初初”,江知尘走过去拉着周锦初的手,满眼宠溺,之后才低头去看着襁褓中的江稚鱼。
江知尘笑着逗了逗,“不愧是我们的女儿,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江稚鱼面对着多年不见的爹,一张嘴就表演了一个吐泡泡绝技。
小泡泡噗的一声炸开,口水溅了江知尘一脸。
【唔,爹,抱歉,我不是想喷你口水来着。】,江稚鱼道歉。
江知尘却愣住了,刚才……是谁在说话?
周锦初见江知尘没有动作,脸上表情僵硬,以为他是生气了,便拿出手帕替他擦脸,“女儿不是有意朝你吐口水的,别板着脸,吓到女儿了”。
江知尘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刚才那声应该是幻听了。
嗯,对,就是幻听了。
江知尘恢复如常,笑着道:“女儿才刚出生,我怎可能生她的气”。
江稚鱼眨了眨眼睛,【可不是嘛,怨种爹什么时候生过别人的气,他都是把气憋在心里自己消化,所以人送外号“江憋气”。】
【咱就不说别的,怨种爹这乳腺是真抗造啊,憋了那么多年的气愣是没有憋出乳腺增生,这找谁说理去?】
周锦初想笑又不解,乳腺是什么?乳腺增生又是什么?
而江知尘听完江稚鱼的心声后,瞪两眼睛跳了起来,真真是一蹦三尺高。
要不是头上有房盖顶着,估计刚才那下就蹿出去了。
“她,她——”,江知尘吓得说话都磕巴了,手指一个劲儿的抖。
周锦初疑惑,“夫君,你怎么了?”。
江稚鱼也看着江知尘,小脸儿上满是疑惑,【怨种爹得帕金森了?不对啊,爹爹身体一向好,从来都不会得病。】
江知尘见周锦初满眼的担心,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放下手慢慢消化他能听到女儿说话这件诡异事情。
正想着,辛嬷嬷端着一小碗牛乳走了进来,一瞬间屋子里奶香四溢。
江稚鱼的小肚子不争气的又“咕咕”两声。
周锦初低下头温柔道:“饿了吧,娘亲这就喂给你吃”。
江稚鱼眨巴眨巴眼睛,张开小嘴等待投喂。
【啊,这幸福的摆烂生活,就让我摆烂到死吧!】
周锦初听不得死字,瞪了下秀气的眉头,在床上拍打三下,小声说了句“童言无忌”。
江稚鱼没看到,沉浸在牛奶的香甜中。
“嗝~”,小半碗的奶,江稚鱼喝饱了,吐出的泡泡都变成了奶泡泡。
周锦初给她擦完嘴才看向一直呆呆的坐在一边的江知尘,“夫君,你今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江知尘慢半拍的啊了一声,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听到女儿的心声。
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
“可是亲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周锦初猜测道。
没等江知尘说,江稚鱼打了个饱嗝,小手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
【这都不用猜,爹爹肯定又受气了呗。送钱去了还被主家嫌弃一顿,说江家派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大爷来是不给他们面子。】
【离开的时候有人给爹爹一张请帖邀约游玩,还挺高兴,结果打开一看约的竟然是二叔,他就是个送信儿的,啧啧,纯纯的花钱找罪受。】
周锦初眼光同情的看向江知尘:呜呜呜,她的夫君好惨!
而江知尘一脸惊恐的看着江稚鱼。
女儿怎么什么都知道!
未卜先知?
神明啊!
江知尘脑袋里的一根弦儿绷住了,感觉自己抓到了重点。
他的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兴奋的光芒,哆哆嗦嗦的挪到床边,“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跪的虔诚。
周锦初:!!!
江稚鱼惊恐的扭动着小身子,想要离开江知尘,同时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喊着,【啊啊啊!折寿!折寿!爹爹这是连十六岁都不让我活啊!】
【哇啊啊,这还是亲爹吗!】
一听十六这个数字,周锦初浑身瞬间紧绷,想也没想对着江知尘,声音尖锐的喊道:“你起来!”。
进门的银珠动作停顿,看着周锦初满眼的不可思议。
大夫人这一嗓子……真正的崛起?!
江稚鱼被辛嬷嬷带下去洗香香,屋子里剩下尴尬的周锦初江知尘还有努力低头减少存在感的银珠。
“我刚才……”,江知尘摸了摸鼻尖,眼神飘忽,“起身猛了,腿软没站住”。
周锦初嗯了一声,“我刚才……嗓子有点儿紧,喊一声,开开嗓儿”。
“啊,哦”,江知尘胡乱点头,尬笑一声,“你,音调挺高”。
周锦初,“……”。
好想找地缝钻进去!
“银珠啊”,周锦初连忙转移话题,“交代你的事儿办的如何?”。
银珠上前一步,干脆利落的说道:“夫人放心,明天辛嬷嬷要带着您的嫁妆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