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初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说罢,她便往松鹤院里走。
江方池在后面磨着辛嬷嬷,“好嬷嬷,我实在好奇,你就告诉我吧……你看,妹妹也好奇呢”。
江稚鱼咋呼着胳膊,小脑袋直点。
辛嬷嬷惊讶,郡主点头?怎么她连这话都能听懂!
“老奴悄悄说,但咱们听过就忘啊”。
辛嬷嬷压低声音,“驸马长的俊,公主看上那张脸了”。
江稚鱼江方池,“……”。
颜控!
周锦初翻了个白眼儿,颜控怎么了?
她是颜控她骄傲!
再说了,天天面对一个长相俊美的相公,连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周锦初几步走进院子,声音冷淡的问道:“母亲倒是说说,本宫为何能看上驸马,驸马又为何会尚了本宫?”。
高氏听到周锦初的声音不由的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哦,对了!
平日里周锦初说话温温柔柔,对她恭敬有加,不会出言不逊,更不会在她面前自称本宫。
这是进了一回宫,胆子大了,就忘记了自己身份是吧!
她是公主没错,可她嫁进了侯府,就是她侯府的媳妇儿,孝敬尊敬婆母是第一要紧事,不然管你是公主还是别的什么身份,都给她滚!
高氏坐在上座,一拍桌子怒声斥道:“老大家的,连你也要气老身!你们真是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天高地厚!”。
周锦初轻声一笑,“我看是老夫人这些年荣养的不知尊卑了吧”。
高氏气的仰倒,“周锦初,你放肆!”。
话音未落,辛嬷嬷便一个迈步上前,一巴掌扇在高氏的老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你——”。
高氏话还没说完,就被辛嬷嬷拽着领子拉了下去,她冷声道:“见到公主不跪便罢了,连位子都不让,真是不知尊卑”。
江知尘冷眼看着,随后对上周锦初时满眼都是爱意,扶着她的手将她送到上座。
高氏被摔懵了,赵嬷嬷扶了两次才连搀到薅的把人弄起来。
“你,你们啊,好得很!”,高氏气的发髻都歪了,“我这就进宫去告御状,告你们不知尊老,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寡居的老太太!”。
说着,她又往天上看,还是那套哭丧闹腾,“侯爷啊!造孽了!我虽然是老大的继母,但小时候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长大,结果他不知感恩就罢了,还联合媳妇儿一起来欺负我啊!”。
“侯爷啊,你要是心疼我,就出来说句公道话吧!要不然就把我带走吧,省得我活着碍了他们的眼!”
高氏哭的死去活来,听信儿赶到的江知焕还有刚到家的江知溯全都来劝。
“母亲快起来吧,地上凉”,江知焕将高氏扶了起来,眉目间裹着的全都是对大房一家的气愤。
江知溯见高氏哭的要断气便硬声质问着江知尘,“大哥,我不过是走了几个月,你们怎么就把母亲气成这样!”。
“还有大嫂,你好歹做了侯府十多年的媳妇儿,母亲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怎么能这样伤了她老人家的一片慈爱之心!”,江知溯站在道德制高点责备着两人。
江稚鱼小小的切了一声,【慈爱之心?高氏确实对二房三房有无数颗慈爱之心,可对大房呢?不光连慈爱之心都没有,她是恨不得大房人全部死绝,好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所有财产!】
周锦初哼笑一声,“本宫以为三弟在外多年,虽没打过几次胜仗,但好歹要学会弄明白事情真相之后再做定论,结果这刚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兄嫂,将不孝的罪名强行扣在我们身上”。
“三弟有没有想过,若这事儿是我们占理,你该怎么办?”。
江知溯脸憋的通红,不为别的,就为了周锦初说他没打过几次胜仗。
他分明是被所有人给予厚望成为东裕国新一代战神,可时也命也,运气总是差那么一丁点。
但那又怎样!
他有武艺,有头脑,成为战神不过是时间问题。
江知溯不想和不懂的人说,大手一挥,“大嫂就不要顾左右而言它,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母亲被你们气的坐在地上哭,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既然三弟问了,那为兄就来说一下”,江知尘淡淡瞥了一眼江知溯,“第一,母亲身边的赵嬷嬷弄伤了彦儿,导致彦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生死不知”。
赵嬷嬷瞪眼,不就是屁股疼吗?怎么就成生死不知了!
她刚想说话,就被辛嬷嬷狠狠掐了一下。
“所以我是来问问母亲,是不是她授意赵嬷嬷欺辱满是孝心的彦儿,甚至还陷害彦儿身上的伤是做戏”。
江知尘看了一眼高氏,“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指着鼻子骂,言语中说我一个商户能尚公主都是借了侯府的光”。
“后来公主就进来了,不过是问了一句就被母亲骂不知天高地厚”,江知尘声音顿了顿,“母亲骂我什么我都会受着,可夫人好歹是皇家公主,金枝玉叶,如何能受这样的委屈,辛嬷嬷看不过去就给了母亲一巴掌,让母亲要懂得尊卑”。
“之后母亲就哭天抹泪,一个劲儿的说都是我们的错”,江知尘委屈的摇摇头,“可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了何处?是错在了不应该让彦儿孝敬母亲,还是不该尚了公主,让母亲在公主面前抬不起头”。
说罢,他还没等其他人开口就“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