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彦等人伴着月色回家,刚进门就被请去了初尘院主屋,周锦初和江知尘早就从暗卫们的口中得知了在街上发生的事。
虽然对于江安彦的伤早有准备,但看到时还是惊了一下。
周锦初心疼不已,“秦延和赵杰书那帮混小子下手也太没个轻重了!”。
“娘,我没事儿,不疼”,江安彦安慰道。
江方池嘿嘿笑着,“娘,你是没看他们,被我打得更严重,估计几天都下不了床”。
“干得好池儿,就应该这样!”,江知尘赞同。
他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
“小鱼儿这是怎么了?”,周锦初注意到江稚鱼蔫蔫的,一双大眼睛半阖着,没有一点儿光彩。
“估计是累了吧,下午就这样了,趴我背上趴了一路”,江方池说着灌了一肚子茶水,仍觉得腹中饥饿。
“爹,娘,我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太饿了”。
周锦初疑惑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
“没呢,大哥被姚家姐姐拉去医馆,从里到外好一顿上药,花费了不少时间呢”,江方池虽然抱怨着,但脸上笑容贱兮兮的,“爹娘,我跟你们说啊,大哥好像是喜欢姚姐姐……”。
“江方池闭嘴!”,江安彦吼了一声,耳朵尖都红了。
江方池捂嘴偷笑,“大哥恼羞成怒了,爹娘你们是没看见大哥被姚姐姐上药的时候,脸色通红,简直比大苹果还要红……诶诶诶,别推我呀,我还没说完呢”。
“不是饿了吗,赶紧吃饭去!”,江安彦毫不留情的把江方池推出门,锁在门外。
结果一转身就对上周锦初和江知尘看好戏的眼神儿,整个人愣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脸颊上熏人的热意烘的他眼睛都有点儿疼。
“您们别听江方池瞎说,我和她没,没有的事儿……”,江安彦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锦初轻笑一声,调侃道:“她是谁啊?姚雪婷?我记得好像见过她,御史大夫家的女儿,确实不错”。
江知尘也跟着笑,“说起来,你十六了,确实该给你相看媳妇儿了”。
江安彦噌的站起来,紧张摆手,“别了别了,咱家的事儿还没……”。
他看了一眼江稚鱼,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慢慢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他虽然没有二弟聪明,没有三弟机灵,但他是大哥,就该承担行大应该有的责任。
他们大房现在在伯府里危机四伏,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算计没了命,若这个时候将姚雪婷娶了进来……不就是眼看着人家姑娘来送死吗?
他心软,做不到这样的事。
“爹娘,儿子想等几年再议亲,不着急”,江安彦平静的说道。
周锦初和江知尘对视一眼,点点头,“行,按你说的来”。
江知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安彦笑着点点头。
半夜,主院的灯火亮起,一位穿着棕褐色常服的中年男人拎着小医药箱步履匆匆的赶来。
辛嬷嬷去接。
男人问道:“如何?”。
辛嬷嬷脸上有急色,“岳大人快进来吧,郡主昏迷不醒,高热不退,用冰敷过都没用,公主都要急疯了!”。
岳立德被惊了一下,因陛下有令,他常常给裕国郡主请平安脉,小郡主体壮如小牛犊,如何能一下子病的这般厉害。
“郡主今日吃了什么去过哪里,一一给我说来……”。
江稚鱼发高热的事情惊动了整个宣平伯府,江安彦和江方池第一时间就来了心切的守在床边,江行知在屋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他出不去只能干着急。
松鹤院还有二房三房都派了人来,送了一些东西便被赶走了。
江槿禾听过小厮来报后摆摆手,让先下去。
江若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直打哈欠,“我就说吧,一个小孩子叫什么裕国,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福气,这一次最好烧死她,省得大房一天天的这么嚣张”。
“姐,我太困了,先睡了啊”,江若樱又打了个哈欠,倒床上就着。
江槿禾无奈摇摇头,走到床边给她掖被子,想着她刚才的那番话轻笑出声。
其实,她也觉得烧死才好。
半个时辰过去,岳立德摸了摸江稚鱼的额头,手指湿润,似有汗水才松了口气。
他又把了一次脉点点头,“公主驸马放心吧,郡主的热在退了”。
一句话,屋里的人全都松了口气,周锦初更是歪倒在江知尘身上,吓得腿都软了。
“多谢岳大人”,周锦初诚挚感谢。
江知尘看着江稚鱼烧的通红的脸,心中极其不忍,“岳大人,还请告知小女为何会突发高热?”。
岳立德说道:“郡主发热与恶寒同时可见,身上又无汗,便是体表受外邪困遏引起的风寒表证,下官已用药性辛散的药物为郡主催汗,这汗出了高热便可解”。
江知尘点点头,“多谢岳大人了”。
送走岳立德,大房一家子人守在江稚鱼的床边,江行知也偷偷的来了。
江安彦一脸懊恼,“都怪我,我要是不带小鱼儿出去,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热遭罪了”。
刚才岳大人给小鱼儿强行灌药的时候,他看着心都疼死了,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里,替她遭受这些痛苦。
“也怪我们”,江行知和江方池异口同声。
如果当时他们严厉阻止,小鱼儿就不会闹着出门了。
周锦初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