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想着前世江鹤川的行为,不由的轻蔑一笑。
【江鹤川养了一个很优秀的寒门学子,优秀程度虽然比不上二哥,但肯定比大部分学子都要好。但他点儿背,到皇城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贵族子弟,被狠狠打了一顿之后手指骨折,错过了考试时间,又因为没钱治病,好好的一双手废了,再也提不起笔,彻底断了仕途之路。】
【学子心灰意冷,正欲投河时江鹤川找了去,用银钱诱惑让学子帮他写文章,从此之后皇城学院中流传出的江鹤川的“大作”全都是学子帮他写的。】
江行知和周锦初对视一眼。
江鹤川可真敢啊,要是被发现了,丢人都是小事,要是糊弄到陛下跟前,怕是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江稚鱼继续想,【他这一招糊弄普通人行,但公孙雄好歹是当世大儒,文风一对比就看出了门道,根本没打算收江鹤川。但他有一个弱点,便是亡妻留下的独女,公孙娇。】
【江鹤川旁的不行,就那些旁门左道门儿清,他睡了公孙娇,又哄着公孙娇怀上他的孩子,让公孙雄不得不为着女儿的名声考虑而破例收下江鹤川。从此公孙雄用尽毕生的心血培养他,硬是把一个笨蛋推上了殿试,还进入二甲,入朝为官。】
【公孙雄本想着,江鹤川不为着别的,便是给自己面子也能善待公孙娇。可惜啊,公孙娇十月怀胎,连孩子都没有生下来就一尸两命,去了。后来公孙雄因为思念女儿郁郁而终,便宜了江鹤川将他所有的人脉收归己用,仕途之路越走越顺,一跃成为最年轻的辅臣。】
江稚鱼叹了口气,【可惜了公孙娇,被他利用一场,还为他怀胎生子难产去世,可这薄情的男人从未想过给她正名。不仅如此,他还极力的抹掉公孙娇的存在,娶了丞相家的女儿,与她恩恩爱爱,简直是禽兽不如!】
想完这些,江稚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用脑过度,有点儿困了。
江稚鱼在床榻上咋呼了两下小胳膊,肉嫩嫩的小手不知不觉的勾住江行知的手指,大眼睛慢慢阖上,进入梦乡。
江行知眼神温柔的看着妹妹,没忍住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脸儿。
周锦初抿了抿唇,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江行知嗯了一声,抬头时眉眼平静,“这一世得小鱼儿心声提醒,才没让我误入歧途,既然得此良缘,那我必定不会放弃机会”。
说着,他轻轻唤了一声,“娘,其实…我很嫉妒江鹤川”。
嫉妒他有良师益友,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学习。
这话一说,周锦初的鼻子就酸的不成样子,眼眶里瞬间积满了泪水。
人人都道行知年少有为,可所有人都忘了,他不过才14岁。
一个本该肆意明媚的年纪却要经受这么多苦难……
江行知深呼吸一口气,觉得心胸无比畅快。
不知为何,没说出那话的时候还觉得心里别扭,但当说出来的时候,憋着的那股郁气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周锦初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行知你放心,他们能找到大儒,娘也能给你找,实在不行就让你爹用钱砸!”。
“娘就不信了,如一座大山的银钱还不足以让他们动心?”,周锦初情绪激动的握着拳头,脸上表情严肃,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一般。
江行知笑了,从没有觉得娘亲如此可爱。
突然,房间门被推开,江方池走了进来。
“娘,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半天”。
周锦初皱皱眉,“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跟着林师父学武功吗?”。
江方池点头,“是啊,但师父让我来找娘亲,说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周锦初带着疑惑去见林竟尧,一进大堂就对上一张收拾的干净利索的俊秀脸庞。
周锦初脚步一顿,心脏空了一下。
说实话,她还是不习惯面对没有胡子的林竟尧。
也不知道那天辛嬷嬷和林师父说了什么,等再见他时就刮了胡子,邋遢的穿着也利落了,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谁能想到,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竟然长了一张娃娃脸,明明是比她还大的年龄,硬是看着比她还年轻!
周锦初尽量不去看他,请他坐下后温声问道:“不知林师父找我有何事?”。
林竟尧憨憨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周锦初,“……”。
“两件事,一是在下没地方住了,想跟公主借个地方”,说着,他摆摆手,“在下不求好地方,便是柴房都可以,只请公主答应”。
林竟尧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寄人篱下的意味都没有,反而有一种很向往的感觉。
周锦初默了默,片刻后问道:“是为了辛嬷嬷?”。
这话一出,林竟尧奇妙的红了脸,低着头笑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年。
周锦初看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歹是大将军,能不能威严一点儿,动不动脸红是怎么回事?
“林师父,我们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辛嬷嬷虽是跟我从宫里出来服侍的奴婢,但我一直把她当家人对待”,周锦初郑重其事的说道:“她不愿意做的事,我是不会勉强的,也不会让任何人勉强她”。
林竟尧点头,“这我知道,我就是想要一个接近她弥补她的机会,公主您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周锦初嗯了一声,“那第二件事呢?”。
“在下想给二公子介绍一个先生,虽不是公孙雄一般的名声显眼的大儒,但学问才能都在他之上”,林竟尧低声道。
周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