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焕沉着脸想。
当年袭爵时,是爹偏心再加上江知尘不计较,他才能得到这个爵位,可现在若是江知尘计较起来,凭着周锦初还有江稚鱼在陛下太后跟前的面子,说不定这爵位还真得还给他。
江知焕突然有了一种紧迫感。
不行!爵位绝对不能还,他们现在本来就势弱,这爵位若是还了,他们二房不得被大房作弄死。
而且川儿也需要爵位傍身,仕途才能走得顺畅。
“给!初尘院给你们了!”,江知焕大声喊着,生怕江知尘反悔。
一听江知焕答应了,江稚鱼还有点儿小失望,【啧,还等着帮大哥混个爵位玩玩儿呢,真是的,怎么就答应了呢,二叔太沉不住气了】。
江知尘捏了捏江稚鱼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要这个劳什子爵位,只是小鱼儿有句话说得对,吃水不忘挖井人。
明明是他娘筹谋,才有了伯府如今的一切,却随着身死人亡,她的一切功劳都好像不存在似的,甚至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忘了,真是该死啊!
片刻后,江行知停笔,吹干纸张上的墨水,交由江方池递给高氏,“祖母请过目,之前说定了分给大房的东西都在上面了,若是没错就请祖母二叔三叔签字画押”。
“还要签字画押?!”,乔秀莲发疯,“你们别太过分!”。
周锦初冷哼一声,“不让过分也过分多时了,不差这一刻。而且签字画押也是防着某些人说一套做一套,说话不算数,持小人行径”。
说这话的时候周锦初一直盯着乔秀莲,就差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了。
“你简直是——”。
“娘!忍忍吧”,江槿禾拉住乔秀莲摇了摇头,她算是看出来了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在大房身上,他们二房三房是讨不到一丁点儿好处的。
江槿禾不经意对上江稚鱼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就且先让大房得意着吧,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她等着大房自取灭亡的那一刻!
【呔!江槿禾真恶毒,还想等着看我们自取灭亡?】,江稚鱼插叉着小腰骂骂咧咧,【放心吧,就算有那么一天也是你们二房先灭亡!我等着给你们收尸!】
江稚鱼气的呼呼喘,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从江槿禾的眼神里读出她心里的意思。
倒是江行知心中诧异了下,眼眸微闪。
高氏沉着脸签下屈辱的分家条约,一刻也不想在大堂多待,一刻也不想再看江知尘的脸,扶着赵嬷嬷的手快步离开。
江知焕和江知溯也一样,签完连句话都没有就甩手走了。
江知尘也不在意,反正对他来说这些个亲人除了让他生气伤心也没什么用了。
大堂里只剩下大房一家五口。
“公主,您要的东西已经整理出来了”,银珠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了过来交给周锦初。
周锦初翻开看了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满意的点点头。
“夫人,这是什么?”,江知尘疑惑问道。
“我让银珠江良还有杜叔整理了一份当年婆婆为伯府添置东西的清单”,周锦初把册子给了江知尘后笑着道:“既然是分家就分得彻底一些,属于婆婆还有你的东西咱们是一丁点都不留给那些白眼狼,哪怕是一颗小草,我也要让人掘出来栽进公主府”。
江稚鱼咋呼小胳膊,【哇!娘亲这话说的威武霸气!越来越有公主样儿了!】
江安彦江行知江方池也不甘示弱,直夸的周锦初脸都红了,怀疑自己真有他们说的那般好?
“娘亲,公主府那边我一直让人收拾着,东西也添置的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搬啊?”,江安彦问道。
【搬,今晚就搬!】,江稚鱼兴奋地小脸儿红扑扑的。
“不着急,小鱼儿不要着急”,周锦初摸着江稚鱼的小脑袋安抚,“我寻思着明天再搬,咱们光明正大的搬家”。
江方池不理解,挠挠头,“这是为什么?”。
江稚鱼盯着周锦初的眼睛,啊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娘亲是想让全皇城人都知道我们分家是被老太太还有二房三房逼得,迫不得已……哎呀呀!不得不说娘亲这招高啊,我都能想象到明天大张旗鼓的搬家,再让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百姓们以为我们被欺负,那伯府的其他人不得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砸死呀!】
江稚鱼自顾自的高兴着,完全没有注意五人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看。
周锦初更加疑惑,她一句话没说,小鱼儿是怎么知道她的想法的?
江行知倒是微微一笑,好似知道了其中关窍。
周锦初抱着爱凑热闹的江稚鱼,身边的银珠捧着册子一点一点的对着清点,笑的一双眼睛都眯缝起来。
“公主,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先老夫人在时置办的”。
“嗯,让人收起来吧,正好本宫瞧着你的屋子里边家具太少,这一套就给你了”。
银珠欣喜答应,“真的吗!多谢公主!”。
说罢,她招呼着人来搬东西,千叮咛万嘱咐别磕碰了。
待要出院子,江稚鱼忽然抓住了周锦初的手,强硬的让她看向一处花草长得极好的地方,【娘亲,我要那个花花,花花好看!移到公主府去!】
“小鱼儿喜欢这花?”,周锦初装作听不到她心声的样子,问了一句。
【喜欢喜欢!前世这花就长得可好看了,我想要摘,江槿禾却说我粗俗不懂欣赏,连带着三哥也嫌弃我,结果江若樱说要做鲜花饼,三哥便黑天白天的把花摘了送到她屋里,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