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初将手抚在江知尘的手上,声音有些冷。
“之前玄二来报,他们已经审过被抓的蒙面人了,一开始他死咬着不肯说,直到用了刑受不住才开口”,周锦初顿了顿,看向江知尘的眼里全都是心疼。
江知尘心里有数,笑了笑,“说吧,没关系的,反正已经是在阎王殿走过一遭的人了,还有什么是受不住的”。
江稚鱼瘪了瘪嘴巴,有点儿心疼他爹,让江安彦把她放爹爹身边,小手勾着他的大手,还低下头贴上自己的小脸蛋儿,嘴巴里啊哦啊哦的安慰着。
【爹爹不伤心,你的身边有我和娘亲,还有大哥二哥三哥,虽然哥哥们比不得我贴心温暖,但总归也是爹爹最亲近最亲近的人。咱们不跟那些没良心的人生气,他们根本不配!】
江知尘垂下眸子,大拇指细细的摩挲着江稚鱼的小脸蛋儿,眼睛中满是欣慰。
江安彦却有些无语,安慰就安慰,有必要拉踩他们哥仨儿?
虽说他们不是爹的小棉袄,可他们是大棉裤啊,还一下子三条,爹穿上之后要多暖和有多暖和!
周锦初沉了口气,“那人说钱是从宣平伯府流出来的,和他交易的应当是一个小厮,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小厮”。
江知尘嗯了一声,他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世上想他们一家死的除了那一家子也没别人了。
“对了,玄一那边有没有来信儿?行知和池儿是否安好?”。
“玄二说,他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传递信息方式,从咱们被追杀到现在他都没有接到玄一的信息,也就是说他们没事”。
周锦初抿了抿唇,“况且府里有张先生和林先生坐镇,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屋里安静了片刻,周锦初又说,“这件事皇兄一定会知道的,玄二也会将得到的消息呈报给皇兄,到时候伯府里肯定会有人…不得善终”。
江安彦握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那都是他们的报应!”。
江稚鱼也跟着握拳咬牙……虽然她还没有牙。
江知尘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谁做的孽便是谁承担,一个都别想逃!”。
一家四口暂时在庆月县租了个院子供江知尘养伤,至于他们被追杀的消息玄二已经传递给玄一了。
宁嘉公主府。
“什么!追杀!”,江方池猛地站起,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爹娘有没有事?小鱼儿还有大哥,都有没有事!”。
玄一回道:“公主郡主还有大公子没有大碍,就是驸马为保护公主中了两刀有些严重,但玄二后来给属下又传信来说,驸马清醒身体已无大碍”。
江方池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后又追问,“查到是何人主使的?”。
“玄二抓到了一个蒙面人,审问之后他供出是宣平伯府的人,只是出面的是一个小厮,并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砰!”,江方池一拳打到桌面,怒气充斥着眼睛,如血一般红,“宣、平、伯、府,该死!”。
江行知在旁边沉默,但双眼里的冷意,紧紧抿住的唇和握紧的双手显示出他此刻的愤怒。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江方池回身拿着自己的长剑,拔下剑鞘扔到地上,“我这就去宣平伯府,让他们知道知道伤害爹娘,惹怒我的代价是什么!”。
不将他们搅得天翻地覆他就不是江方池!
江方池提剑要走,但被江行知冷声拦住。
“江方池你给我回来!”。
“二哥!难道我连出气都不能吗!”,江方池回身吼道。
江行知冷冷的看着他,“你想怎么出气?宣平伯府里那么多人,你要杀哪一个解气?”。
“我——”,江方池不知该怎么回答,眼睛里全都是迷茫。
“哼,就你这脑子这脾气还要做什么大将军,你是想上了战场之后意气用事,带着你手下的兵全都去死吗!”,江行知毫不客气的骂着他。
江方池低头,沉默不语。
“来人!”。
江方池的小厮小刀和小枪出现在门口,“二少爷”。
“带你家少爷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房间半步!”,江行知下着命令。
“二哥——”。
江行知不理他,只让小刀小枪将他带回房,随后又派人去喊林竟尧,让他好好教一教江方池什么叫意气用事。
交代完这些事,江行知才看向玄一。
“这件事陛下知道了吗?”。
玄一微低头,“属下还没有呈报给陛下,二少爷有什么打算?”。
还没等江行知说话,玄字辈的护卫便匆忙赶来,“二少爷,今早姚家小姐得到了大少爷出事的消息”。
江行知瞳孔一缩,拍桌而起,“谁告诉她的!”。
“是一封信,就钉在御史府门口”,说着,他跪地认错,“是属下们疏忽,并没有看到是谁所为”。
江行知稳定心神,摆摆手,“和你们无关,这是有人存心的”。
突然他灵光一闪,脑中已经有了主意,微勾唇角笑的有些冷漠。
“玄一,我打算这样做——”。
御史府里,姚雪婷哭的泣不成声,她想要去江南找江安彦,但姚御史和御史夫人阻拦着她。
“爹,娘,现在阿彦生死未卜,如果我不去找他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求求你们了,就让我去吧!”。
“不行!”,姚御史板着脸,虽然心里也为公主一家的遭遇难过,但他还是不能让自家女儿独自一人前往江南。
“为什么啊!”,姚雪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