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啊,族长这是怎么了?”,有人发现江世昌倒下了,赶紧上前呼喊,见他双眼和嘴巴都紧闭着,嘴角却不自觉的流着口水。
有人小声道:“不会是中风了吧?”。
“真是糟心!他什么时候中风不行非得这个时候,自己惹了事儿弄了一堆烂摊子,还得让我们给擦屁股,他自己倒是舒服躺下了”,有人抱怨,“都什么事儿啊”。
“要我说啊,不如趁着他生病赶紧把族长换了——”。
“什么意思?你要当?”。
“我也不是不行……”。
“那你就赶紧把今天这堆烂摊子收拾了,你若是能应对好,我立马选你当族长!”。
“没错,我同意,谁能把今天这事儿解决了,谁就当族长!”。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全忘记给江世昌请大夫,因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江世昌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让人伺候。
当然了,有没有人伺候还是两说,毕竟江家算是毁在了他手上。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又一个下人跑了进来,脸上全是欣喜的表情,“各家都回来了,而且公主和驸马也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止说话,一瞬间大堂静悄悄。
有人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公主和驸马真来了?”。
“是真的,马上就要进大门了”,下人回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迎啊,别再让公主和驸马生气了!”,有了这话,江家人哗啦啦的跑出去迎接,把江世昌忘得死死的,就让他直挺挺的在座位上躺着。
这时,一个穿着利落,衣裳却有些陈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看着江世昌半晌,眼里是说不出的平静。
“来人”,他淡淡的喊了一声。
他的亲信走了进来,“三爷”。
“把父亲抬回他的房间吧,顺便找个大夫来看看”,男人吩咐道。
亲信有些不情愿,抬眸看着男人,他家三爷是族长的亲生儿子,只因为是庶出便从小被夫人折磨,族长也当看不见。
三爷读书好,已经中了会试,眼看着就要去皇城参加殿试,脱离江府有一个锦绣前程,没想到大爷嫉妒便挑唆夫人生生挑了三爷的手筋,让他再也拿不起笔。
后来族长知道了,也不过是骂了大爷几句,恼了夫人一段时间,将事情轻拿轻放,而三爷气不过想要去告官,却被族长关在祠堂让他面对着祖宗牌位思过。
那次三爷发了好高的热,差点儿死过去。
亲信的记忆回笼,要他说三爷就不用管族长,没看人家嫡亲的儿子和孙女都不管吗,还埋怨他得罪了公主驸马。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江家三爷江义看向亲信。
亲信认命,离去。
江义转头复又看着江世昌,不知想起什么,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冰冷又凉薄。
周锦初和江知尘到达江家宴的时辰卡的刚刚好,轿子还没到便看到一群人呼啦呼啦的往回跑。
“看来江家在栾阳是不大行了,连人都留不住”,周锦初笑着说。
【有那样一个自大的族长,江家能行就怪啦。】,江稚鱼的小脑袋透出车窗,打量着不远处江家的大宅子,心中疑惑,【栾阳江家怎么会有这样一座豪华的大宅子呢?他们很有钱吗?】
闻言,江知尘第一次有了疑问。
是啊,江家自诩书香门第,所以无论是家中男人或是嫁进来的女人都不允许经商,而当年他娘以商户身份嫁进江家,正是江家最穷的几年,入不敷出,连丫鬟小厮都请不起,直到他娘进府才得以改善。
之后老侯爷得到爵位进了皇城有了粮饷,每个月都会寄一些回栾阳,直到江知焕继承爵位也不过是给个三瓜俩枣,不至于能买下这样一栋大宅子。
江知尘不禁思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正想着,马车停下,江家到了。
江知尘沉了口气,将事情抛到脑后,扶着周锦初下马车。
“公主千安,驸马安!”,江府门前跪了一地。
周锦初扫视一圈,眉头微皱,“族长呢?今天又有什么事耽搁了?”。
这话一出,江家人的脸都红了,同时听着公主的语气不善,他们的心里也慌张,连忙解释,“禀公主,族长不慎中风,卧床不起,恐无法来向公主驸马行礼”。
周锦初和江知尘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思议。
中风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江稚鱼则有些无语,【这么快就中风啦,不好玩不好玩,本来还想着做弄他一番呢,结果自己先倒下了,无聊~】
【诶?那个女的又在看大哥……我天,还想着睡大哥当娘亲的儿媳妇儿?她也太执着了吧。哦莫哦莫,她今天想设计大哥和她睡觉,用得药还是青楼里最烈的药,她想……诶诶诶,怎么低头了?看不到啦~】
江稚鱼有些生气,小脑袋左右晃动寻找江芷儿的眼睛。
就不能让她看完再低头吗!
江稚鱼紧紧抱着江安彦的脖子,【可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今天我就抱着大哥了,和大哥形影不离,我看她能找到什么机会!】
江稚鱼要誓死守护江安彦!
江安彦也不自觉的抱紧了妹妹的小身体,嗯嗯嗯,妹妹保护他,一定要保护他,他可不想被婷儿以外的人玷污了!
周锦初听完挑了挑眉,和身边的玄二说了几句话便让众人起身。
“公主驸马里面请——”。
周锦初和江知尘走在前面,不经意撞上正往外走的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