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池啧了一声,“小鱼儿,你负责说我负责听,我听到啥就是啥,行不?”。
江稚鱼皱着小眉头,去摸江方池的脑门,【不热啊,怎么烧傻成这样?】
半个时辰后,林竟尧抱着江稚鱼出府,身后跟着傻乎乎的江方池和有些担忧的辛嬷嬷。
“啊啊啊!”,江稚鱼穿着一身红裙子,“英姿飒爽”如带兵将领般挥了挥小手。
【向宣平伯府出发!】
江方池笑着,“师父,我妹妹让您抱她去宣平伯府呢”。
林竟尧皱皱眉有些不乐意,敢情他是座驾?
其实对于带江稚鱼出府这件事林竟尧本不想答应的,但奈何小徒弟提出能约到柔儿出府,那这……他拒绝不了。
辛嬷嬷走到江稚鱼面前,忧心道:“小小姐,咱们不去宣平伯府了好不好,那里太乱了,若你有个闪失老奴如何对公主驸马交代呀”。
江稚鱼瘪嘴,含泪,可怜巴巴。
辛嬷嬷的心一下子软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老奴不说了,咱们去啊”。
说着,她狠狠打了下林竟尧的胳膊,“等什么,还不赶紧走!”。
林竟尧,“……”,他现在真是个座驾!
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宣平伯府门口,此时江鹤川穿着孝衣正将乔秀莲的尸体抬回府。
因宣平伯府被皇帝罚了,乔华被辞官,原本就门可罗雀的伯府更加的门可罗雀,没有一人来祭拜,看着就凄凉无比。
辛嬷嬷开口,“伯府现在是三夫人当家,那人表面看着是清高性子,不沾染钱财,可暗地里却比任何人都会捞钱攒钱,她就像个貔貅,只进不出”。
“老奴还知道一件事”,她看了一眼江方池,“之前三公子给江勤碧的那些东西,全都让她拿过去变卖成银钱”。
江稚鱼哼的一声撇过头。
江方池尴尬的挠挠头,呵呵笑着,“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是不是……”。
虽这样说着,可江方池到底是不太舒服自己为他人做嫁衣,寻思着是不是找点事儿,让陈轻黛出出血。
此时宣平伯府起云院,陈轻黛躺在床上,一身白衣,发髻间还簪着白花,眼眸中泪水轻颤,端的是一副委屈虚弱的模样。
“夫君别生气,樱樱不是有意要气我的,她只是失了母亲心中悲痛罢了……”。
江知溯沉着脸,“夫人莫要为她说项,江若樱之前便是被二……乔秀莲宠的太过了,什么都敢说,连你这个三婶都敢顶撞”。
江知溯越想越生气,他腾得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找二哥,让他好好管管!不给乔秀莲的葬礼大操大办是娘交代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江若樱要闹便去松鹤院闹!”。
“夫君慢走!”,陈轻黛“艰难”的支起身子,拉着他的衣袖摇摇头,“伯爷刚失去伯夫人,此时心中一定悲痛,还是不要用这种事打扰伯爷了吧”。
“还有,夫君若是让樱樱去找老夫人闹,老夫人必定会觉得是我让她去的”,说着陈轻黛垂下眸子,“娘本就不喜我,好不容易让我办个差事,可我却……”。
陈轻黛脸色一白,捂着心口躺下喘了好几次粗气。
“怎么了?是心口又难受了”,江知溯心疼的看着她,唤了一声黄嬷嬷。
黄嬷嬷从门外进来,“三爷”。
“赶紧把你家夫人的药拿来”,江知溯急忙吩咐。
黄嬷嬷哦哦两声去找药,服侍着陈轻黛用下。
江知溯握着她的手,关心道:“你这样可不行,要不我去拿拜帖请宫里的御医为你诊治一番”。
“不用了”,陈轻黛摇头,“我没有大碍,许是累着了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莞尔一笑,“夫君不必担心”。
江知溯点点头,越寻思越不妥,最后下定决心,“夫人忙着乔秀莲的丧礼甚是辛苦,我这就去跟娘说让她接手,你好好休息,要是再不舒服了赶紧让人来叫我!”。
陈轻黛泪眼婆娑,“好,多谢夫君”。
江知溯轻吻了下陈轻黛的额头,起身便去了松鹤院。
待房门关上,陈轻黛的眼泪顿时收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黄嬷嬷在旁边也笑,“还是夫人有办法,不过使了些小手段便能让三爷为您出头”。
陈轻黛轻笑一声,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她叹了口气,“若这伯府有半分多余的钱我也不至于撂挑子不干,嬷嬷你知道伯府的账上有多少钱吗?”。
黄嬷嬷皱眉,“一万多两还是有的吧”。
她知道之前为了填平公主的嫁妆,伯府花了很多,可伯府家大业大的,总不至于那一次就将家底掏空了吧。
“嗤,什么一万,连三百两都没有”,陈轻黛眯了眯眼,“也不知道乔秀莲是怎么当家的,反正啊这个家我是不当,谁爱当谁当”。
要她拿体己钱去填伯府,想得美!
黄嬷嬷倒是有些担忧,“夫人,老太太能听三爷的吗?”。
“管她听不听呢,我就躺在床上难受,谁叫我都不起”,说着,她哎呦一声,“快去叫大夫,就说我心口又疼了”。
黄嬷嬷笑着应下连忙出去。
松鹤院内,高氏一听江知溯的来意,气得直接砸了手中的茶杯,身旁的赵嬷嬷看着地上的碎片皱了皱眉,得!五两银子又没了。
“你,你再给我说一遍!”,高氏气得直哆嗦。
江知溯撇嘴,“娘,再说几遍我也是一个意思,黛儿身体不好,操劳不了乔秀莲的丧礼,您就受累给办一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