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不把高芷嫣当外人,汤碗摔了,脸耷拉下来了,“本就晦气的日子,我这身上还难受的要命,你再跟我提那个人,是想让姑祖母去死吗?”。
高芷嫣心惊,连忙跪在高氏脚下,眼泪一下子就逼出来了,“嫣儿没有嫣儿不敢,姑祖母息怒!”。
高氏沉着气不说话,高芷嫣也不敢动。
屋顶上,江稚鱼嗤了一声,【要是提了爹爹的名字能把你气死还好了呢,省得我们动手,让你的血脏了我们的手。】
正想着,江稚鱼有些烦躁,【你俩这相互看着不说话是在干嘛,不知道我们时间宝贵吗,倒是说点儿有用的东西啊!】
【啧,看不到高芷嫣的眼睛,我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何想应对之策呀!】
江稚鱼苦恼,江方池倒是有办法。
就见他将房顶的瓦片盖上,但留了一条不易让人察觉的缝隙,之后把一颗小石子扔了下来,正好砸着高芷嫣的头顶。
脑袋上一痛,高芷嫣下意识的抬头看,正好对上江稚鱼的大眼睛。
也是凑巧她的瞳孔黑黝黝的,和房顶一个颜色,高芷嫣才没能察觉出异样。
江稚鱼看她,皱了皱眉,【这人到底是有多大脸把江家当成她的后宫?还挑挑拣拣的,大哥定亲了不行,江鹤川要守孝不行,江宜胜太纨绔了不行,江方池……】
江方池竖起耳朵,浑身绷紧,他才不要跟高芷嫣扯上关系。
【三哥太小不行?靠,你见过嘛就说不行,男人!绝不能说不行!】
闻言,江方池还有些疑惑,他确实是比高芷嫣小几岁,能这样把他排除掉,其实他是很高兴,只是不明白妹妹为什么不高兴。
结果江方池就发觉妹妹一个劲儿的瞥自己,那眼神还故意往下走……一开始他不明白,但结合上那句“太小”他就懂了。
江方池的脸瞬间爆红,“嗖”的一下转过身去紧紧捂着。
江稚鱼也太……才是个小孩子啊,这思想怎么那么,那么……江方池都觉得自己羞耻开口。
【咦?三哥怎么啦?】,江稚鱼歪着小脑袋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没想太多思绪又被高芷嫣带走了,【啧,都重来一世了,高芷嫣就不能放过二哥?我知道二哥花容月貌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潇洒英俊,被女子争抢都是平常事。】
【可你争抢之前是不是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和二哥能不能配得上?】,江稚鱼自顾自的想着,【二哥就好比那美玉做的茶壶,你高芷嫣就是一堆粗泥,就算上了釉有了图案又如何呢,依旧配不上孤冷高雅的玉壶。】
江方池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听着江稚鱼的心声觉得颇有道理。
他不如妹妹会说,只晓得这姻缘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好,就比如大哥和姚小姐。二哥这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一使使劲说不得就成了状元,而高芷嫣只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庶孙女,就算才貌再出彩也配不上二哥啊。
江方池撇了撇嘴,觉得这高芷嫣有些自信过了头,觉得两家人是亲戚,他江家的男儿就能任她挑选?也许该找人打压打压她,让她知道自己和公主府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江方池点点头,下定决心。
不过要是江稚鱼知道他的想法后只会骂他太蠢,高芷嫣不是个知难而退的性子,越被人打压,她就越要努力往上够,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半个时辰过后,三人下了屋顶,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江稚鱼乖乖巧巧的,反正已经知道了高芷嫣的打算,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上了马车,辛嬷嬷还没来得及把车帘子放下,江稚鱼便看见角门处江勤碧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
男人穿着一身直裰,干净利落,只是背影看着瘦弱一些。
不知道男人和江勤碧说了什么,反正江勤碧是红着脸回家的,看起来非常的娇羞。
【啧啧,世风日下啊,乔秀莲刚走,这魂儿还没安稳下去呢,伯府就开始整事儿。高氏不想大办丧礼,高芷嫣来伯府打秋风,江勤碧和男人私会……一个个都这样对她,也不怕半夜被乔秀莲找上。】
正想着,那男人转过身,江稚鱼看清了他的脸,【诶?那不是曾国栋吗?江勤碧又和他勾搭上了?】
江稚鱼的小嘴角上扬,笑的一脸狡黠,【江勤碧,这一次可没人阻碍你和真爱在一起哦,我也没啥送你的,就送你一句话,祝你和曾国栋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永不分离!】
江方池轻笑了一下,小鱼儿啊,就是调皮!
回到公主府,江方池并没有提及高芷嫣的事儿,毕竟江行知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不能让他分心。
第三日,江行知在家人的护送下一路到达了皇宫门口。
周锦初给他理了理衣裳,千叮咛万嘱咐,“行知啊,殿试千万别紧张,娘已经跟张先生确定过了,只要你正常发挥一定能中的”。
江行知点头,“放心,我心中有数”。
说着,江行知看向独自站在一旁的张康年,他这个师父总是爱独来独往。
他想了下,径直走到张康年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张康年面色一变,赶忙跳开,“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你若是想让我帮你运作当状元是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江行知无奈,“师父,难道在您眼中行知便是这样的人吗?”。
张康年瞄着他,“很难界定”。
这小子智多近妖,不得不防。
江行知叹了口气,跟他解释,“我就是想感谢师父在陛下面前帮我争取考试资格,以及这段时间的教导,真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