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年实在看不下去四个壮汉围着一个小鸡崽儿,不是说他心疼江鹤川,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一个人抓着他去宣平伯府,其他三个……”,张康年想了想,随后一挥手,“跟我后面!”。
嘿!他一个人带三个壮汉侍卫,真有面儿!
于是江鹤川一脸吃屎的表情走在前面,走不快被推搡着,走快了还得被抓回来,他是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整个人都郁闷了。
反观张康年和江方池呢,两人溜溜达达的一路看花观景,不知道的还以为出来郊游呢。
“张先生,我是不是应该给我爹娘去个信儿?”,江方池问道:“这么好看的一幕,他们不在怎么能行呢!”。
张康年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人家江鹤川跪地喊三声是猪已经很跌面子了,然后你还火上浇油让公主和驸马都来看?
“你是傻还是傻?”,张康年又要去敲他的脑袋。
但被江方池躲开了,不满道:“张先生,你干嘛又打我,我师父可比您温柔多了”。
张康年冷哼一声,“你师父也是个莽的傻的,所以才能教出来一个小莽夫小傻子!”。
江方池瞪眼,不服。
“你个小兔崽子还瞪我,觉得我说的不对?”,张康年苦口婆心,“你说说,江鹤川的赌约是他一个人的承诺,宣平伯府的名声固然受损,但那损失微乎其微,可你要是把公主驸马拉进来,这事儿就大不相同了,就变成了两府之间的争斗”。
江方池张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又被他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你们家现在和宣平伯府分家了,又在宗族那边过了明路,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说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江字,在所有人的眼里你们还是一家人!”。
“谁和他们是一家人~”,江方池嘟囔着,但好歹是打消了让爹娘过来看热闹的想法。
但是——
“我找我大哥和小鱼儿来看总行了吧”,这一次江方池没等张康年说话,就让小枪回公主府摇人。
待一行人走到宣平伯府,江安彦也抱着江稚鱼到了现场。
【哇咔咔!有生之年能看到江鹤川跪地求饶,好紧张好刺激!】,江稚鱼激动的手舞足蹈。
江方池凑到她身边开始“剧透”,“小鱼儿我跟你说啊,一会儿你就能看到江鹤川跪在地上大喊三声‘江鹤川是猪,江鹤川不如江行知’”。
江稚鱼挥舞着小拳头,大眼睛亮晶晶的,她不怕“剧透”而且还很喜欢,因为“剧透”可以让她更加期待接下来发生的“剧情”。
江安彦笑了,“这赌约……谁那么损啊?”。
江方池捂着他的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话可不能说啊,是张先生和江鹤川赌的”。
“嘶……知道了知道了”,江安彦吓的小心脏怦怦跳,幸好三弟捂住了他的嘴,要是被张先生听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啊!”,江稚鱼的小手同时捂住江安彦和江方池的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嘘!开始了开始了,都不要出声啦!】
江鹤川站在宣平伯府门口,背对着众人,听着他们的调侃感觉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回府,当这事儿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身边被人守着,伯府的大门连一条缝都没有开,他就好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的可怜虫。
此时的江鹤川内心愤怒到了极点,眼睛中甚至逼出了眼泪。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他,都要看他的笑话,为什么好运从来都没有光顾过他!
不甘心啊,不甘心!
张康年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的扣着耳朵,“江鹤川,君子约定愿赌服输,赶紧喊吧,我们都忙死了,哪有时间陪你在这儿瞎玩”。
江鹤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充耳不闻。
张康年啧了一声,威胁道:“你要是还听话,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说着,张康年给江方池使了个眼色,江方池接收到,在江稚鱼面前耍了个帅,“小鱼儿,看三哥怎么治他就完了!”。
江稚鱼,【……呵呵。】
江安彦翻了个白眼儿,“有病!”。
江方池甩着胳膊走到江鹤川身旁,一脚踢到他的腿弯,趁着他跪下的时候双手握着他的双肩一转,江鹤川就面对着众人跪下了。
【哇哦!三哥超级帅啊!】,江稚鱼疯狂了啊啊叫唤着。
江方池挑了个眉头,那肯定帅啊,也不看他是谁!
江鹤川想要站起来,但一直被江方池压着,他愤怒咆哮,“你要干什么!”。
江方池懵了,“你的赌约不是跪下大喊三声嘛,我在帮你跪下呀”。
“江,方,池!”。
“堂哥,不用谢啊”,江方池拍了拍他的脸,再次将他的身体掰正,“赶紧喊吧,本来就丢脸了,要是毁约就不光是丢脸了哦~”。
江鹤川眼神毒辣的看着他,恨不得用眼神让他毙命!
江方池冷笑,自己一身武功还怕这个小鸡崽儿似的人物?看看看,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张康年受不了了他那么磨蹭,走到他身边好言劝道:“江鹤川,你今日完成了赌约,没准儿会被天下学子赞一声言而有信,若是毁约了可真就是名声扫地了”。
江鹤川咬着嘴巴里的软肉,垂着的双手紧紧握着,做着最后的心理斗争。
张康年和江方池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一旁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江鹤川的头一垂,彻底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