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池扶起了江行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担忧又好笑。
二哥这主意蠢是蠢了些,但他刚立了一个聪明的人设,蠢字自然就不会沾他的边儿,面临的怀疑也迎刃而解了。
“二哥,这个”,江方池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江行知翻了个白眼儿,有病!
“咳咳,咳咳”,江行知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熹和帝身边跪下,“陛下明察,咳咳——”。
江行知剧烈咳嗽,好像要咳出肺。
熹和帝皱皱眉,“行知起来说话”。
“谢,陛下,咳咳——”。
“来人,拿个凳子过来”,熹和帝看着江行知晃晃悠悠的样子,心有不忍。
江方池扶着江行知坐下,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陛下明察,臣刚在殿中喝酒太多,有了些醉意,便想着出来透透气,散些酒气”。
话音未落,便有大臣出来作证,“陛下,臣是与江大人一同出来的,我俩还在锦鲤池旁聊了会天儿”。
江行知点头,“正是,后来大人回去了就只剩下臣一人”。
他换了口气,“原本臣也是要回去的,但偶然听到暗处有声响就壮着胆子去看,没想到竟是二殿下和……”。
他顿了顿看了眼熹和帝的脸色没再说下去,“臣的脚步声惊动了二殿下,臣想离开并向二殿下发誓什么都没看到,可二殿下不信赤着眼睛想要杀臣,臣吓坏了赶忙逃走,没想到二殿下追了出来一怒之下将臣推进了锦鲤池”。
“臣不会凫水,池水倒灌进臣的耳鼻中时臣都吓坏了,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了……之后的事陛下就都知道了”,江行知低着头,一副后怕的样子。
江方池在一旁看着,真是忍不住给自家二哥竖起大拇指,牛啊,撒谎真是不带打草稿的,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厚脸皮。
熹和帝沉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岳太医,二皇子就交给你了,至于那个小太监……杖毙了吧”。
熹和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陛下这是借着处理小太监警告他们出去不许瞎说。
熹和帝看向江行知,“行知今晚受罪了,在家好好养着等病好了再来上职吧”。
江行知颔首,“臣遵旨”。
闹剧散场,回府的途中周锦初有些忐忑,“行知啊,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到底信没信你说的话?”。
江行知微微笑着,“娘放心吧,皇子出了这样的荒唐的事,陛下遮掩还来不及呢,不会闹大的,就算不信我的说辞,也不会再继续查下去了”。
说着,他咳嗽两声,胸口有些疼。
周锦初连忙把准备好的披风披到他身上,眼中满是心疼,“你都快把娘吓死了,说好了就只是落水,结果你差点儿没命”。
“娘,我掌握着分寸呢”,江行知看向生气了噘着小嘴巴的江稚鱼宠溺一笑,“还没看着小鱼儿长大,我才舍不得死呢”。
江稚鱼的小身子一怔,心里酸酸的,想要回头去看,突然想到他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拉周瑾承下水,她就生气。
【哼!二哥说得好听,就是想骗我不生气!略略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就生气!我生气啦!很生气很生气!】
这般想着,江稚鱼忍不住又回忆起前世江行知瘫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泪水,憋着的小嘴巴一抖一抖的,惹人心疼。
江行知看她这样,心里疼的厉害,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脑袋轻轻埋在她的小颈窝里,“小鱼儿不哭,你一哭二哥心都疼了,二哥错了,二哥跟你发誓再也不涉险了,好吗?”。
江稚鱼豆大的泪珠一滴滴落下,马车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江行知这一次真的是有些过了。
回到公主府,江行知哄了江稚鱼好长一段时间,就差跪下了,江稚鱼却还是不理他。
“咳咳,咳咳——”,江行知又咳了,咳得比之前还厉害。
江稚鱼心疼加担心,不自觉的看向他,【二哥~】
江行知的脸颊有些红,嘴唇有些白,笑起来有些难看,“小鱼儿终于看我啦,心疼二哥是不是?小鱼儿,二哥真的知道错了,二哥跟你保证啊,保证再也不会……”。
话没说完,江行知眼睛一翻晕倒了。
“啊!”,江稚鱼吓得尖叫一声,小手抚上他的额头。
【好烫!好烫!二哥发热啦!】,江稚鱼拼命叫唤着。
守在门口的江安彦和江方池听到声音立马闯了进去,一人抱起江稚鱼一人抱着江行知,撒腿就跑。
岳立德还在皇宫守着周瑾承,城中的医馆也都关了门,去寻人小厮匆忙跑了回来,身后跟着岳三七。
“公主,江行知怎么了?”。
周锦初看到她都愣着,顺着她的话说,“行知落水后高热,人已经晕了”。
岳三七点头刚要进他的房间就被叫住,“三七,你是女孩子,行知他——”。
“公主,我是个大夫,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分”,说罢,岳三七潇洒的进了江行知的房间。
周锦初愣住,岳三七虽这样说,可她也是个女孩子啊,给一个男子治病终究是不妥,若是岳大人生气了?
周锦初胡思乱想着,不然让行知娶了三七?
经过一番诊断,岳三七确定江行知就是着凉了,开了几副药后就走了,周锦初看着匆忙来去的岳三七更加头疼。
她倒是挺喜欢岳三七的,而且她若是真嫁进府中和雪婷也是个伴儿,就是吧,她感觉三七好像不喜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