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身上穿着府中丫鬟小厮的衣裳,虽然有些宽大,但难掩两人的好颜色,尤其是哥哥……江稚鱼眼都直了,不禁咽了口唾沫,长得是真好看呀~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脸上都黑不溜秋的,原来是为了防身啊。
“你们,什么名字?”,江稚鱼伸着小脖子问道。
女孩没心眼儿,问什么答什么,“小满,我叫小满,你呢?”。
男孩一惊,连忙把妹妹拉到身后,诚惶诚恐的跪下请罪,“郡主恕罪,妹妹年纪小不懂规矩,郡主怪罪便怪小人吧,小人愿意代妹妹接受任何惩罚!”。
小满睁着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见哥哥身体抖的厉害,知道自己闯祸了,腿一弯跪在他身边,学着他说话,“郡主,恕罪”。
江稚鱼:她是长得青面獠牙还是恶名在外?她有那么吓人吗?
“哎,起来起来,我不怪~”,江稚鱼无奈的看向银珠。
银珠会意一笑,赶紧去把两个孩子拉起来,“你们别太紧张,郡主很好的,不会无故治罪”。
男孩拘谨的点点头,仍旧不敢抬头去看江稚鱼,显然不是多相信银珠的话。
江稚鱼看着他们有些心疼,都是一般大的年纪,不知道在外流浪了多长时间受了多少罪才被现实压弯了骨头。
这般想着,江稚鱼更加和蔼了,笑嘻嘻的说道:“小满,我叫江稚鱼哦,记得我的名字”。
小满懵懵的眨巴着眼睛,用力点头,在心中谨记,一字一句道:“好,我记住了~”。
“嘿嘿”,江稚鱼笑了一声后看向男孩,“你呢,叫什么?”。
男孩皱了下眉头,不想说,“贱名恐污了郡主耳朵”。
“啊?”,江稚鱼傻眼,他这意思就是不说了呗。
嘿!
江稚鱼从座位上爬下去,迈着两条小短腿走到男孩身边,霸气喊道:“你,看我!”。
男孩低头,对上江稚鱼清澈无比,却带着愠怒的眼睛。
男孩的心猛然一紧,攥住衣角,“郡主…有何吩咐”。
江稚鱼叉着腰,特别生气的责备,“你的名字,很好,不贱!我,要听!”。
“……”,男孩的眼眶里慢慢积蓄起泪水,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揉捏着,有些疼,但更多的是委屈。
他也曾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儿,享受过富贵荣华,只是一朝家亡,他和妹妹被长辈们一齐救了出去,成了家族最后的希望。
离开前,母亲告诉他要好好保护妹妹,不能提起家族里的任何事,尤其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家族破灭,他的名字就成了贱名。
他一直牢牢谨记,不敢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名字很贱。
但今天,高高在上的郡主却真诚的说着他的名字不贱……
江稚鱼看着他,疑惑的嗯了一声,踮起脚尖凑近了男孩的眼睛,小手轻轻的在他眼角一擦,“呀,哭啦~”。
男孩全身犹如过电一般,猛地向后退去,惊恐的看着江稚鱼,只是眼角还残留着她的触碰,鼻尖划过一抹奶香。
“我——”,江稚鱼看着男孩一副惶恐的样子,感觉自己就好像轻薄了良家妇男的渣女。
她明明就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哭嘛!
江稚鱼不高兴,“我不吓人,吧~”。
江稚鱼自己都不确定了。
男孩愣了下,随即摇摇头,郡主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而且心地很善良。
“我,我叫阿述”,男孩嘴唇蠕动片刻,“取述而不作之意”。
江稚鱼点点头,“阿述~好好听呀”。
见江稚鱼没有再问他的大名,阿述松了一口气,动作更加的恭敬。
这时银珠开口,“郡主,公主的意思是这两人是您带回来的,想要他们做什么可随意吩咐”。
江稚鱼嗯嗯两声,走到小满身边拉起她的手,“小满,陪我吧~”。
说着,她看向阿述,“可以嘛?”。
阿述又是一愣,没想到郡主还会问他的意见,他连忙点头,“当然可以,只是小满笨手笨脚的,若有冒犯郡主的地方,还请郡主恕罪”。
江稚鱼笑着摇头,小满看着也才三四岁的模样,她一个内心成熟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要小满为她忙前忙后,不过是平时烦闷,多个玩伴罢了。
“阿述你……会做什么?”。
阿述自动带入奴仆角色,恭敬回道:“奴才读过书也习过武,粗活也做过,郡主让奴才干什么奴才就干什么”。
江稚鱼惊讶,没想到阿述竟然这么乖,明明三天前还对她防备来着。
江稚鱼挠了挠头,有些纠结,她的身边用不上阿述,所以只能分给三个哥哥,但给谁好呢?
“二哥读书,三哥练武,你跟谁?”。
阿述想都没想,“奴才想跟着二公子”。
“好吧”,江稚鱼看向银珠,“银珠姨姨带他去见二哥吧”。
“是,郡主”,银珠走到阿述跟前,温声说道:“跟我走吧”。
阿述恭敬回应,转身前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满,与她挥手离别,只是这一次他一点儿都不悲伤,因为他能预感到接下来他和妹妹的日子会过得无比平安,再也不会受人欺凌了。
踏出棠愉院的门,阿述便问着银珠,“这位姑姑,奴才和妹妹的卖身契是如何说法?”。
银珠摇头,“郡主没说,你安心等着便是”。
“可是公主那边……”。
“你和小满是郡主的人,公主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