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三七被问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找丁玉成做什么,但还是看了眼人群将人指了出来,“穿湖蓝色袍子,被众星捧月的那个”。
江稚鱼看过去,眉头不禁皱了皱。
丁玉成是一个看起来和丁子苓差不多大的男孩,只是没有丁子苓好看,还处处透露出一股野孩子劲儿,被一众男孩围着捧着,就好像山寨里的山大王,举手投足甚是粗鲁。
“啧,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巴结丁玉成一个庶子这么起劲儿呢”,岳三七吐槽着,“他们家大人都知道吗?”。
江稚鱼冷哼一声,肯定知道啊,要不然哪里会这么明目张胆!
前世乔华没有辞官,江知焕还是下一任吏部尚书的不二人选,所以对于丁怀远这个人,她听都没有听过。
但今世不同了,乔华辞官,江知焕没了倚仗,又因为宣平伯府的私生活太过狗血,江知焕的仕途就被打了一个问号。
而作为另一个吏部侍郎,丁怀远便凸显了出来,被他娇宠的丁玉成也就成了人人巴结的香饽饽。
只是——
江稚鱼的眼眸眯了眯,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丁玉成一个小小庶子,竟然敢在公主府的婚宴上对丁子苓下手,企图将人悄无声息的弄死,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
这般想着,江稚鱼让珍珍给她拿了一壶酒,然后走到丁玉成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
丁玉成低头,不耐烦的看着她,“谁家小孩?赶紧滚……啊!”。
江稚鱼不跟他废话,手里的一壶酒全都泼到他脸上,白酒进入眼睛里,辣的丁玉成捂着眼睛大喊。
周围人见状都赶紧离他八丈远,生怕被怀疑上,惴惴不安的看着江稚鱼。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勇猛,竟敢对丁玉成泼酒,别看他是个庶子,可丁大人对他极其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程度,若是让丁大人知道他的爱子遭受到这种伤害……
丁大人眼看着就要当上吏部尚书了,吏部那可是主管官员的部门,若是因为这事儿家中父亲被穿了小鞋儿,那还得了?
这般想着,刚才围着丁玉成的人立马跑去找丁怀远,争当第一个告状之人。
岳三七也赶紧嘱咐珍珍去叫人。
江稚鱼对于他们的举动视而不见,任凭他们去搬救兵。
此时的丁玉成不喊不叫,睁开揉了半天的眼睛,白眼球充血红的犹如鬼魅,围观的人全都吓的后退一步。
“就是你这个小贱货泼了我一身酒!”,丁玉成狠瞪着江稚鱼,出言不逊。
闻言,岳三七一步迈到江稚鱼身边喊道:“丁玉成,闭上你的臭嘴,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裕国郡主,你在公主府的婚宴上闹事,又对郡主口出污秽之语,就不怕公主驸马还有二位江大人治你的罪!”。
丁玉成愣住,众人也都愣住,全都看向江稚鱼。
这就是名满全皇城的裕国郡主?!
丁玉成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瘪了,他爹就算再宠他也不可能得罪公主与郡主,只是他这莫名其妙的被泼了一身酒,找谁说理去?
丁玉成觉得自己相当委屈,却不得不跟江稚鱼赔罪,“郡主恕罪,是小人有眼无珠,没有识出郡主,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
“不可能原谅!”,江稚鱼打断他的话,小脖子一扬,“你骂我,我不会原谅”。
丁玉成,“……那您想怎么办?”。
“跪下!”,江稚鱼冷着脸道。
“什么?”。
江稚鱼看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嫌恶,这种连人话都听不明白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存活于世的!
岳三七知道江稚鱼有意教训丁玉成,所以想上去帮忙,但被她拦了下来。
就见江稚鱼指着一个刚才偷偷回来,之前巴结过丁玉成的小子,“你,让他跪下!”。
小子懵了下,本想躲藏,奈何所有人都让开为他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真是谢谢。
他硬着头皮走到丁玉成跟前瞄了一眼。
丁玉成咬牙低声威胁着,“我看你敢!”。
小子低下头纠结万分,他他他确实不敢啊!
江稚鱼挑了下眉头,并没有生气,毕竟她早就想到了这个局面,丁玉成积威已久,这些人不敢动他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江稚鱼把刚才去告状的人全都点了出来,他们没有一个听江稚鱼的,全都低着头像鹌鹑似的站了一排。
丁玉成暗地里得意的扬了扬嘴角,裕国郡主又怎样?不过就是个空有名号的小豆丁罢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谁都不听她的。
江稚鱼看出他的心思,冷笑一声,治几个小孩子的招她还是有的。
“今天你们得罪本郡主了,本郡主很生气!”,江稚鱼突然说,她顿了顿,“要告诉皇帝舅舅和太后外祖母,下令……抄、家、灭、族!”
江稚鱼说出的话轻巧极了,而且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天气很好一般,但却把这些小子吓的够呛,纷纷腿软跪地。
“不,不可能!陛下和太后英明,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丁玉成强撑着喊道。
江稚鱼笑笑,“怎么不会?你骂我,所有人都听到啦”。
岳三七附和,“没错,我们都听见了,而且你骂郡主骂的特别难听,我都不好意思重复”。
“嗯嗯,岳姐姐,辱骂郡主什么罪呀?”,江稚鱼佯装不知问道。
岳三七斩钉截铁,“死、罪!”。
说完,她的眼睛里还有点儿心虚,不过幸好这里是小孩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