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丁怀远不喜欢丁子苓,可却实在想不到他竟然要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卖了来换前途,对方还是……
江稚鱼别开脸,突然感觉胃里翻涌,一阵阵的恶心感。
“呕——”,她没忍住,呕了出来。
“小鱼儿!”,周锦初紧张的惊呼一声,所有人都关切的看着江稚鱼。
见状,岳三七赶忙蹲下给她把脉,半晌后松了口气,“公主放心,小鱼儿没有大碍”。
周锦初点头,“辛嬷嬷,你带着小鱼儿回房……”。
“不要”,江稚鱼抓着周锦初的手连连摇头,“娘亲,不走~”。
周锦初看着她固执的双眼知道拗不过,就让人抬了把椅子来,由辛嬷嬷抱着坐。
江行知见江稚鱼无碍后,才将目光再次移动到丁怀远的身上,“丁大人,你要解释一下吗?”。
丁怀远轻咳一声,强装镇定,他对丁子苓是另有打算的,所以今日带他出确实是个意外,是成儿央求着带他出来的,说他一天天窝在府中不见人不行,外面的人都谣传说丁家大少爷死了……
这般想着,丁怀远眸光一沉似是猜测到什么,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踹在丁玉成的腿弯处。
“砰”的一声,丁玉成跪下,连膝盖骨碎裂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孽障!”,丁怀远又紧接给了他一巴掌,“为父本以为你要带子苓出来透气是为了他好,没想到却是另有心思!”。
“丁玉成,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丁玉成都懵了,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身上疼痛,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爬到丁怀远跟前拽着他的衣摆哭道:“爹,我没有想害丁子苓,我就是想捉弄他一下,让他长点儿教训,您相信我,我真得没有想害死他……”。
岳三七翻了个白眼儿,“你还敢说你是捉弄?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郡主救了丁子苓,那么他今天就必死无疑!”。
丁玉成吓得瘫倒在地。
周锦初惊讶,“三七,你说的可是真的?”。
岳三七点头,“公主,病情上的事情我从不撒谎。今日风硬,他还躺在冷硬的小路上,邪风入体侵蚀心脉,若没有及时得救,就会高烧不止,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这,这么严重!”,周锦初倒吸一口凉气。
从前还在宣平侯府的时候,因着江知焕和丁怀远都是吏部侍郎,所以两家走动很多,丁子苓那孩子出生时她也是抱过的,虽然瘦弱哭声像小猫儿似的,可看着白净,又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招人喜欢。
但后来丁怀远宠妾灭妻的事儿在皇城越闹越严重,周锦初看不惯,就不跟丁家来往了,对于丁子苓也逐渐没了印象。
这般想着,周锦初看向丁玉成,见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虽然看着可怜,可他眉目间仍有几分狰狞,顿时冷了脸呵斥道:“丁玉成,你企图谋害嫡兄在前,又蓄意破坏本宫府中喜宴在后,该当何罪!”。
丁玉成吓得一哆嗦,依旧摇头否认,“我没有要害他,真的没有……”。
这时,笔墨匆匆跑回来,“二少爷,丁大少爷身边的福禄找到了”。
江行知嗯了一声,“在哪儿找到的?”。
笔墨道:“在丁二少爷的马车里,小的找到他的时候正被五花大绑还堵了嘴”。
福禄一路瘸着腿小跑到众人面前,跪下磕头,“奴才见过各位贵人”。
江知尘在一边皱了眉头,“你的腿怎么了?是今日受的伤吗?”。
福禄没抬头闷声说了句,“回驸马爷,是之前受的伤……”。
“江伯伯,我知道他的腿”,岳三七又出声了,“他的腿被丁玉成带人活活打断了,但幸好我爹及时发现及时治疗,才保住了他的一双腿,不过却也只能跛着了”。
说着,她看向丁玉成呸了一声,“你一直都知道福禄是子苓身边最重要的人,却一再的对他施暴,目的不就是让子苓再无可用之人,让他自生自灭吗?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岳三七说完又对丁怀远翻了个白眼儿,她可不信丁怀远一点儿都不知道丁玉成做的事,丁玉成有恃无恐成这样,肯定是丁怀远在背后撑腰。
结果到了公主面前他倒是摆出一副慈父模样来,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江行知斜了一眼岳三七,见她气哄哄的有些不明白,虽说丁家父子是挺气人,丁大公子也挺可怜的,但她也不用气成这样吧?
就好像这事儿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难道说……江行知琢磨着,岳三七对丁子苓有其他想法?只是丁子苓不过七八岁,而岳三七马上就要及笄了,这岁数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这牛就算再年轻牙口再好,也经不住草太老啊。
这般想着,江行知看向岳三七的眼神变得奇怪。
岳三七也注意到江行知在看她,只是眼神太过奇怪了,就好像她不是人似的。
“啧!”,岳三七瞪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问福禄。
江行知垂下眼眸,压下心口的一丝奇怪感觉,复又抬起眼眸时,一片清冷,“福禄,本官问你话要如实招来”。
“是,奴才定不说谎”。
江行知嗯了一声,问道:“你家公子体弱,平日里是不出门走动的,今日为何就出门了?”。
“回大人,公子本也不想出门的,可……”,福禄偷瞄了一眼丁怀远,声音小了些,“老爷压着少爷,少爷才不得不出门”。
闻言,丁怀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福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