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禹投军的想法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虽然是皇子,可在皇宫没有宠爱没有地位,最落魄的时候连宫女太监都能踩他一脚。现在皇祖母还能护着他,可总有皇祖母护不住他的时候,难道他要在皇宫当一辈子被人欺负的人吗?
之前他见过小鱼儿的三哥江方池两三脚就把坏人制服的场面,那时他就觉得江方池很厉害,如果他也会武功的话,是不是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所以他在知道江方池要投军的时候就生出了也要跟着去的想法。
江稚鱼看着他提起投军时眼睛里的亮光,又瞅了瞅他的小身板,想到他身体里还带着毒素,就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跟着大军走到驻地。
不会半路嘎了吧?
周锦初担心问道:“你身体弱,能坚持的住吗?”。
周荣禹点头,不想被人看轻,尤其是小鱼儿。
“我早就跟父皇说过要投军,所以父皇给我找了武师父”,周荣禹笑着,“我虽然没有江三哥厉害,但练了这么长时间身体还是很强壮的”。
“我能坚持住!”,周荣禹握着拳头。
江稚鱼点点头,走上前刚伸出手,周荣禹就配合的蹲了下来,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周荣禹乖巧的嗯了一声,“我会的,你放心吧”。
江稚鱼满意点头。
江家众人:总觉得哪里奇怪,但说不上来。
皇城里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公主府里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自从江稚鱼会跑会跳了,一天都不在府里待着,每天都撒泼打滚的跟在人屁股后面出府玩。
四海赌坊后面的宽敞院子里不时传来凄厉的嚎叫声。
五个穿着粗麻衣裳的强壮汉子面目狰狞的看着院子中央被绑在长凳上接受“酷刑”的欠债人,他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全都聚焦到那个一脸单纯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郡主身上。
小郡主真是太畜……出类拔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才能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把人绑在长凳上,露出胳肢窝和脚底板,然后用狗尾巴草来搔痒,只痒的欠债人狂笑不止,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答应还钱。
后来,小郡主又把这招升级了,现在是把人的眼睛蒙住,欠债人能感觉到的就不仅是痒,还有来自不明的触觉折磨,一箭双雕。
五个壮汉替欠债人捏了一把汗,就说欠哪个赌坊钱不好,非得欠四海赌坊的。
江稚鱼玩累了,丢下手中的狗尾巴草跑向江安彦,“大哥,我来啦~”。
江安彦笑眯眯的接住她的小身体,眼神宠溺的给她擦着额头上汗水,“玩够了?”。
“嗯嗯,这人不好玩,我还没尽兴呢就开始叫唤”,江稚鱼捧着茶碗咕咚咕咚的喝水,之后抹了把小嘴巴,“还是上一个人有意思,死扛着不开口,这样才能体现我这个主意的妙处呀”。
江稚鱼想了想,“这个玩法不好玩了,等我再想一个好玩的,改天试验一下”。
江安彦笑着无脑附和,“好,都听你的!”。
五个壮汉臀部收缩,赶忙把欠债人抬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
院子中的石桌上,放着刚从宫里送出来的紫葡萄,溜圆溜圆的葡萄剥了皮之后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散发着浓浓的果香味道。
江稚鱼张开嘴,啊呜一口吃下江安彦递过来的葡萄果肉,香甜的味道在嘴巴里爆开,她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小鱼儿——”。
忽然有一道很清亮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江稚鱼睁开眼睛,眼中瞬间闪起惊喜的亮光,哇的一声跳下石凳跑了出去,“子苓哥哥!”。
丁子苓站在原地,笑看着江稚鱼像一只小鸟似的扑过来,他张开双臂把人接住。
“子苓哥哥,你怎么来啦?”,江稚鱼问。
丁子苓声音温柔的说着,“我同母亲去公主府,问了公主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木雕小猪,憨态可掬,特别可爱,也不知道上面涂了什么,油亮油亮的,摸起来滑滑的。
“哇——我的小猪!”,江稚鱼把木雕握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
丁子苓坐下后,江安彦给他倒了一杯茶。
“多谢江大哥”,丁子苓说道。
江安彦点点头,神色淡淡的打量着丁子苓对江稚鱼的态度问道:“你去公主府是专门给小鱼儿送木雕的?”。
丁子苓听着江安彦有些危险的问话,神色一滞后点头又摇头,“这木雕早就雕好了,只是我身体抱恙一直没来得及给小鱼儿送,正好今天我身体好了些,母亲又有事情找公主说,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子苓哥哥你身体又不好了?”,江稚鱼关心问道。
丁子苓嗯了一声,“前几日吹了风有些伤寒,不过今日已经好了,你不必担心”。
“嗯嗯,那就好,子苓哥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呀”。
“好,我会的……”,丁子苓想要抬手揉一揉江稚鱼的小脑袋,只是手刚抬到眼前就对上江安彦那双带着警告的眼神,他只得悻悻的放下手,干巴巴的说了句,“谢谢小鱼儿关心”。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江稚鱼摆手,一副不必感谢的模样。
“对了子苓哥哥,你和伯母找我母亲是有什么事情吗?”,江稚鱼好奇。
丁子苓哦了一声,“昨天我娘参加了一个宴会,宴会上发生了一件事和江家有关……准确来说是江将军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