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父子,爹不用那么见外。”
沈耀星笑的奸诈。
呵!沈元宏睨了他一眼后,大步离开。
一盏茶后。
沈耀星站在前厅,看着手上的那一小盆常青树嘴角直抽抽。
这……还是真是厚礼啊!
“爹,咱们要不换一个,我怕去了会被轰出来!”
他此时肯定,确定爹也能听到小妹的心声,爹虽然平时扣扣搜搜,但也没这么抠搜。
原本想着自己把厚礼扣下来,然后随便换个东西。
没想到啊……
他爹送的这……东西,他还换个屁啊!
这下不仅白跑一趟,说不定还要面对苏太尉的冷屁股。
草率了啊!
沈耀星心里那叫一个悔!
说出去的话能收回吗?
可以不去吗?
沈元宏神色淡淡,说出的话那叫一个理不直气也壮,“这常青树可是寓意着万古常新,本国公是希望苏小姐是能扫除一切病魔,福寿康顺。”
“苏崇远自诩清高,觉得钱财珠宝都是俗气的东西,若是送得贵重了,他只觉得我满身铜臭,我这是迎合他的高雅喜好,他喜欢都来不及呢,又怎会不满?”
“你去的时候,一定要把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沈耀星使劲的翻了个白眼,看看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他有些作死的问了句:“爹,那自诩清高这四个字也要说吗?”
“你小子是三天不揍,上房揭瓦了是吧?”
沈元宏一张脸黑的宛如锅底。
沈耀星见势不妙,直接跑球了!
跑的时候嘴里还不闲着。
“爹,你要把我打伤了,只能在家修养,到时候这东西只能你自己去送了。”
沈元宏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不气不气,是自己儿子,跑得了今日,跑不了明日。
**
苏太尉府。
得知国公府的人过来,苏崇远倒是神色无波,但太尉夫人倒是脸色难看得很。
“国公府的人还真是没点数,沈暮双腿残疾,到处求医无果,不会还想娶我家海棠吧?”
苏太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旋即淡淡开口:“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海棠昏迷不醒,一切都等她醒来再说。”
想起人高烧昏迷几日的女儿,苏夫人心疼得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此时,沈耀星跟着带路的下人来到大厅。
阳光明媚,少年一袭白衣,犹如阳春白雪,极雅极美。
看着俊逸的少年郎,苏夫人摇头叹息,若是海棠未婚夫是这人该有多好。
他们也不至于想尽办法退婚。
“小侄沈耀星见过苏伯父,苏伯母。”
沈耀星拱手作揖,礼数周全。
苏太尉虚扶一把,就开始客套了。
简单说了几句,沈耀星便开口说此次来的目的。
“听闻苏小姐身体不适,我娘在做月子,爹公务繁忙,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来探望。”
苏太尉心里冷嗤,公务繁忙?还真是不咋样的借口。
为什么不登苏家的门,他们心里都门清得很,何必说得如此虚伪?
见苏太尉和苏夫人一脸冷意,沈耀星挑眉,也不准备继续热脸贴冷屁股了,拍了拍手,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刻上前,把手里捧着的小盆常青树献上。
“这常青树是家父费了心思挑选的,常青树寓意福寿安康,我爹说希望苏小姐早日康复,犹如这常青树一般坚韧不屈。”
“家父说苏太尉向来高风亮节,一定会喜欢的。”
沈耀星没那么蠢,真的将他爹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当然是捡一些好听的说,将苏太尉高高捧起,让他们挑不出半点毛病。
听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沈夫人气的呼吸都粗了。
谁上门探望病人是送常青树的,不就是故意来寒碜他们的!
堂堂一个国公爷,连个脸都不要了!
偏偏她还不能生气,若是生气,传出去被人知道,就会觉得是他们嫌弃人家心意,觉得他们太尉府的人虚荣。
以往积累的清正廉洁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苏夫人深吸几口气,忍着心中滔天的怒意,皮笑肉不笑的收下那盆常青树。
沈耀星才懒得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礼收下话传到,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啪嗒——
等沈耀星离开后,气得快要心梗的苏夫人再也安耐不住,伸手将那盆放在桌上的常青树打翻在地,破裂粉碎,泥土洒落在地。
“好一个沈国公,好好好!”
伺候的下人们,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喘。
“你在做什么?”
苏太尉不满地看着发怒的妇人。
“我干什么?!”苏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厉声道:“我家海棠昏迷不醒,沈元宏不亲自来就算了,你看看他打发人送来的什么东西?!这不是把我们苏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吗?”
“如此不重视我家海棠,赶紧把婚退了!”
“我倒要看看退了婚,还有谁愿意嫁给那个残废!”
“闭嘴!”
“沈暮那是皇上亲封的镇北将军,是功臣,若让人听到你一口一个残废,一纸告到陛下那,你到时候哭都没眼泪!”
“我……”
沈夫人怒气瞬间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