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爷竟然让环老三去给许家大爷驱邪?”
在贾琏的房中,刚得到消息的王熙凤很是不可置信。
贾琏则轻叹:
“唉,老爷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让贾环去碰碰运气,万一真的能治好那许家大爷,也算是好事。”
王熙凤眉头紧皱:
“这环老三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得人举荐,进了道箓司,如今老爷竟然也将期望放在他身上?”
“我说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为好,眼下也还来得及。”
贾琏无奈摇头:
“我能请的人,都请过了,都没效果,还能怎么办?”
王熙凤下意识反问:
“那也不能将期望放在贾环身上啊,他那个样子,能行么?”
贾琏满脸恹恹:“我也不知道……”
王熙凤盯着他看了看后,随后摇头:
“不行,我觉得你还是另寻高人来才行,万一贾环没能办好,反而将那许家大爷治死了,那就彻底遭了,人家会说,是我们贾家害死他们家大爷的。”
这话一出,贾琏顿时一惊:
“是哦,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上面来……”
“可是,老爷已经发话了,而且已经跟贾环说好了,明日就随我一起去许家。”
王熙凤想了想,说道:
“这也好办,到了许家,你就随意带他走个过场便罢了,走完就拉他离开。”
贾琏觉得可行,点头:“嗯,就这么办。”
半响,又看着王熙凤:
“可是,万一贾环真可以驱邪呢?”
王熙凤不齿冷笑:
“就他?整日贼眉鼠眼的,活像个王八一样的人,也能驱邪?”
“我想多半是老爷觉得他最近加入了道箓司,眼下又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这才想着让他去试一试而已,你竟还真将希望放在他身上么?”
听了这话,贾琏皱了皱眉头,仔细想来,王熙凤说的挺有道理,轻叹一番后,再不多说。
……
次日。
贾琏神情恹恹,带着贾环往左都御史许清辉家中而来。
即便看到贾环似乎和往日大不相同了,可因为昨日王熙凤的一番话,让贾琏对贾环已经彻底失去了期望。
只想着,带贾环走个过场,当即就离开,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环兄弟,等会进去后,千万不要乱说话,跟着我走就是。”
来到许府门外,贾琏叮嘱道。
贾环微微挑眉,听出了贾琏的言外之意,轻轻吭了一声,就算回应。
这让贾琏微微皱眉,越发觉得贾环不可靠了,竟然还对他摆上了架子。
“二位请。”
这时,有许家下人来请他们进去。
贾琏当即客气回应,又示意贾环跟上。
来到客厅后,那下人告罪道:
“琏二爷,我家老爷近来忧愁我家大爷的病,因此不好来见你们,还请见谅。”
贾琏听得满脸讪讪,直言无妨。
许清辉不见他,看来是对他的意见很深了,让贾琏更加不安,只想着带贾环早些离开这里,以免引起更大的误会。
又急忙说道:
“这位是我们家政老爷的二子,如今是道箓司的至灵,想着替你们家大爷驱邪,不知可方便?”
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是和这许家下人商议一样。
这许家下人则说道:“小的还得去请示一下老爷。”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嘲讽声:
“不用去请示了,贾家请多少高人来,也治不好你们家大爷!”
贾琏这时正惴惴不安,听了这话,一时更加心颤了,忙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二十好几的男子,领着一几人走进来,看他人高马大,走路时气势汹汹,一双死鱼眼,到处乱瞟,似乎谁都欠了他的一样。
进来后,居高临下地瞥了贾琏和贾环一眼,眼底闪过不屑和耻笑,又朝着许家下人,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是风羽卫都尉仇豹之子仇彰,听说你们家大爷中邪,特意延请了高人,来替你们家大爷医治驱邪,还请通禀你们老爷。”
许家下人听了,不敢迟疑,当即就去通禀了。
贾琏则脸色微变:
“仇彰,你来这里做什么?”
仇彰冷然回道:
“贾琏,这是许家,又不是你们贾家,我为何不能来?”
贾琏涨红脸:“我是说,你为何要来许家,你们仇家和许家可从未有交情!”
仇彰笑道:
“哈哈…此前确实没什么交情,不过今日之后,就大有交情了!”
贾琏听了,顿时明白了什么,神色大变,怒瞪着他。
贾环见状,便小声询问:
“琏二哥,这人什么来头?”
贾琏咬牙切齿地解释:
“风羽卫仇都尉的儿子,仇都尉和咱们家向来不对付,这仇彰还一直和我们一众朋友作对。”
“此前,我和许家大爷吃酒时,他也在场。”
“眼下来此,怕是故意为了来拉拢结交许家。”
贾环听到仇彰自称风羽卫都尉仇豹的儿子,就已然猜到了一些他的身份。
这时听完贾琏解释,就更加确定了一些信息,眯着眼睛打量仇彰。
许家大爷突然中邪,许家怪责贾琏不该带他们家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