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隐蔽的地下隔间。
仇彰被两个黑衣人架着来到这里,而地下隔间里,也有一人在等待了,正是仇彰的父亲仇豹,风羽卫长官。
“爹…”
仇彰见到仇豹顿时痛哭流涕。
仇豹轻轻抱着他,红着眼安抚: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一边挥手,让两个黑衣人退下。
此时仇彰的手铐脚镣已经被黑衣人拿掉了,向仇豹哭诉着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又说道:
“…孩儿就知道,爹您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仇豹满脸坚定:“我怎么能不管你,现在没事了。”
仇彰逐渐恢复了一点情绪,眼中闪起仇恨目光:
“爹,您一定要帮孩儿报仇,杀了那个贾环,都是他,害得孩儿如此凄惨。”
仇豹重重点头: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爹也不会放过他!”
“爹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皇上命他查明太庙异常的缘故,若查不明白,三个月后,就要革职充军。”
“此事道箓司的一众高人都没查清楚,想必他也查不清楚,只有被革职充军的份。”
“只要他被革职充军,有的是机会杀他,那时,让你亲自动手都行!”
仇彰恶狠狠地接话:
“好,到那时,孩儿亲手宰了他!”
仇豹又安抚道:
“这地下隔间很隐蔽,是我风羽卫的一个秘密据点,知道的人很少,眼下这里,没我的手令,任何人都进不来。”
“你安生在这里面待着,待事情平息,就可以出去了。”
仇彰却有些不乐意:
“爹,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待在这里,和牢房里有什么区别,孩儿不要待在这里,您就给我换个地方嘛……”
话音刚落,仇豹便厉色斥责:
“胡闹!若不是王爷出手,你以为你能够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就算是你爹我,也不敢轻易去刑部大牢里劫狱。”
“如今能将你解救出来,已经是大幸,你还奢求什么?”
仇彰听得脸色变了变,半响,讷讷回应:
“爹爹别生气,孩儿知错……”
仇豹皱了皱眉头:“好了,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准备离开,仇彰则很是不舍:“爹,您就陪陪我嘛…”
仇豹却轻哼:“说起来,也该让你长点记性,好好在这里面自省,想想自己做过的错事!”
说罢,再不理会仇彰,转身就走。
仇彰见状,满脸讪讪,目送着仇豹离开这里,心里又委屈想着:
‘都是因为贾环这个狗东西,害得我如此,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眼底闪着阴鸷目光,心里恨极了贾环。
……
次日。
贾环得知了仇彰被人从大牢里劫走的消息,脸色一沉。
虽然早猜到,仇豹绝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大胆,公然去刑部大牢劫狱,简直就是没把刑部和朝廷放在眼里。
转念一想,仇豹背后有一个忠顺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就不奇怪了。
忠顺王作为亲王,在朝中又有自己的党羽,自然有底气这么做。
况且,他们用的是死士,根本不用担心刑部追查下去。
只是,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仇彰无事,那也太天真了!
做了恶事,就该得到严惩,更别说仇彰作恶多端,让他被砍百回脑袋都不够。
“贾大人,我家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傍晚,从太庙出来后,就有许清辉派来的人请贾环去许府。
贾环知道,多半为了仇彰被劫走的事情,吩咐跟着自己来的小厮回荣国府报信,又上了许家的马车,往许府而去。
许府。
贾环一来,就有下人恭敬引他来到许清辉的书房。
在书房里,除了许清辉外,还有一人,见他身着朱红文官服,四五十的年纪,国字脸,一双苍目威严十足,让人不敢与其直视。
不敢多看,先给许清辉行礼:
“小侄见过世叔。”
许清辉起身,摆手:
“环公子不必多礼,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刑部尚书年镇威年大人。”
“年尚书,这位就是治好犬子的环公子。”
贾环一听,这人竟然是刑部尚书,不敢小觑,忙拱手见礼:
“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年镇威面露一丝微笑:
“环公子不必多礼,我早听闻,许大人的儿子中邪,久治不愈,却被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给医治好了。”
“今日得见,环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超尘拔俗,世间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啊。”
贾环听得一阵腻歪,心想着,这位刑部尚书大人,表面上来不苟言笑,威严十足,可夸起人来,竟也是一点也不含糊。
又觉得年镇威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毕竟二人初次见面,都没怎么相识,就如此夸赞,让贾环觉得,年镇威有捧杀自己的嫌疑。
来不及多想,贾环谦虚回应:
“尚书大人真是谬赞,下官不敢当此夸赞。”
年镇威听了,反而又夸赞了贾环一番,让贾环更觉得诡异了。
还是许清辉发话,替他解围。
“好了,年大人,咱们还是说说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