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心里已经在窃喜了。
饶是前段时间对自己爱搭不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能让自己摸个痛快。早晚有一天,他要让田意歌这种不识抬举的女人,跪在自己脚下臣服。
张崖又补充道:“田道友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啊,我也是怕耽搁了行程,又担心你走的太累,左右我们都是修士,就不必拘这些小节了。”
语气那么诚恳,如果不是方才张崖按捺不住已经用他那油腻的手摸了自己,田意歌就要相信了!
“你自己心里什么打算,你自己清楚。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不然即使我受着伤,杀了你也是没问题的。”
她本来还看在怀素拼着受伤救下他们、又把他们留下作伴的面子上,不准备与他们计较,没想到如今倒变得蹬鼻子上脸。
否则这种货色,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便杀一双。
这是觉得寻到了靠山,就忍不住在自己面前暴露本性了,之前只能靠她殿后的时候,倒是田道友长、田道友短的喊的亲切。
田意歌抽出听寒,冰冷的剑身贴在张崖的脖子上,寒气直冲头颅而上。
张崖咽了口唾沫,头后仰着,试图离剑远一些。
茹轻眼前一亮,如此嚣张跋扈的女子,释安师父肯定不喜,田意歌,终于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了吧!
“哎呀小歌你干嘛,使不得,使不得,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你看咱们四个人,我也是女子,带不动你,释安师父又是出家人,更不方便,便只有张崖了呀!”
“他也是为了你好!咱们修士,不用在乎什么凡间的男女之防的。”
怀素在一旁听着却有些不得劲。
既然修士不用在乎什么男女之防,那为何又特意强调他是出家人所以不方便?
如果不在乎便一起不在乎,单拎出一个“出家人怀素”作甚!
田意歌既然已经对张崖撕破了脸皮,就也不打算再惯着茹轻,调转剑锋,把听寒又架到了茹轻的脖颈。
“闭嘴,你若再说你也死。”
茹轻讪讪的缩了缩头,有些委屈的看向怀素,仍然不死心:“释安师父,你快来劝劝小歌,她这样,我们谁也走不了的……”
田意歌心想,自己刚才明明说了可以走,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没长耳朵吗?
刚想再反驳一句,就听见怀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僧觉得张施主与茹施主说的不错,既是修士,便不用在意男女之防。”
茹轻心中一喜,果然,释安师父觉得她胡搅蛮缠了!
田意歌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怎么连怀素也这样觉得?
才发觉怀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离她很近,表情极冷,像从冰窟中冻过的,田意歌怔然——怀素生气了。
“我说了,我自己……”
“既然如此,我来抱田施主。”田意歌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怀素不容置疑的声音压下去,怀素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皈依佛门,众生相皆虚无,比起张施主对于田施主来说,更无男女之别。”
“再者,小僧修为尚可,遇到危险也好及时应对。”
此话一出,茹轻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恨不得自己也伤了腿脚,能被释安师父抱着走。
田意歌受伤的表情先是变得震惊,再是不解,最后心跳加快一拍,见怀素的神情不似作伪,才闭了闭眼睛,收起听寒,微微颔首。
怀素一弯腰,将田意歌圈在怀中。“阿弥陀佛,走吧。”
抱着一个人,步子却比之前一个人时更加轻快。怀素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只知道当自己抱起田施主后,心情就莫名变得平静下来。
怀素的脚步很稳,也很细心的避开了田意歌的伤口,田意歌窝在怀素怀里很舒服,除了两只手僵硬的堆在身前。
本来这个姿势,她的手环抱在怀素脖子上是最舒服、也是怀素最省力的姿势,可田意歌不敢。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怀素紧绷的下巴,嘴角笔直,几乎要抿成一条线。眉还是蹙着,心情一看就不太好。
田意歌知晓,不得不抱着自己,怀素大抵是不开心的。
他刚才要不是为了给自己解围,哪里会说出来什么“出家人便不在乎男女有别”的话,一年前自己跟着怀素的时候,他明明最古板、最呆直,别说男女授受不亲,便是自己在他三步之内,他也是会皱着眉头躲远的。
她也知晓,怀素给她解围,不是因为她本身,而是因为在怀素眼前出现了一个需要被解围的人。
只是那个人恰好是她,仅此而已。
她用了一年时间看明白怀素的济世救人心,此时一点不敢多想。
怀素如果知道此时自己在田施主心中还是这么高洁伟岸的形象,一定也会汗颜。
他只觉得怀中的人明明轻得很,却存在感极强,让他在心中默念什么咒、什么诀,都无济于事。便只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他在紧张。
这是不对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美人枯骨,都是假象,他不该被影响。
跨过一个盘虬的树根,地势起伏,怀素不可避免的颠了一下,田意歌本来凌空放着的手撞到了怀素的胸膛上,一触即离。
怀素这才第一次垂眸看着怀中的人,见她僵硬的举着双手,在脑中思索俗世中这种姿势走路的人,都将手放在何处,回忆起画面,怀素眼神放空一瞬,喉间滑动。
这……实在不妥。
可是田施主……
罢了。今日他怕是也要信一回“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了。待他回梵音阁,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