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道:“我们既然决定要去沐阳城求援,就应该早去早回才是,尽量别让杨尚施主他们久等。我没事的,我们尽快走吧。”
田意歌没有意见,于是田意歌扶正怀素,让他自己站住,然后走到怀素面前约莫一步距离,背过身去,向后张开双手。
怀素:???
田意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上来呀,我背你走。”
!!!
“无需劳烦田施主,我既然已经清醒,以后的路就可以——”
“你不是说要快去快回,你如今自己走的太慢,我背你远胜过你自己挪动。”说着又后退半步,竖起的高马尾几乎都要戳到怀素的下巴。
……乖顺的趴在田意歌身上,怀素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上来了?
夜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怀素说什么也不上田意歌的背,他要自己走。
田意歌没有办法,只能顺着这个在男女之防上特别计较的佛门弟子,昨日当了一日代步工具,今日又变成了一根拐杖,时不时搀扶怀素一把。
又过了小半日,两人终于远远地看到一座城池,心中稍定,朝向那座城池走去。
走到城下,田意歌两人同样被问了几个问题,顺利的进了城,被人带到一处房屋前安置下,田意歌扶着怀素坐到床上,开口道:“我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去找沐阳城主说明来意,你在这里等我吧。”
怀素点点头,但又补充一句:“万事小心,如果有觉得什么不对,就先回来,别轻易透露自己的来意,等我再养一日同你一起。”
田意歌点点头,她自北城门进来,北城门外面的城墙有些破损,沐阳城内的情况看上去也不乐观,她不抱有能直接从沐阳城调人手驰援的希望,只希望告诉沐阳城主,让他再传一次信求援。
田意歌一个人走在街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在一处矮墙下看到了一个标记,她走过去查看,记号的划痕很新,不像是原本就有的,上面俨然画着无极门山门处牌匾上的图案,而且右下角有一个熟悉的“楚”字。
田意歌心中的激动几乎要压制不住,这很有可能是自己师尊留下来的记号啊!而且划痕崭新,说明师尊很有可能现在也在这座城里。
她顺着标记的箭头方向探寻,果然又看到了几个,最后在一处小院外停下。
这里大门外是最后一个标志了,而且没有箭头,是不是说明这里就是终点,师尊便在门后等她们?
她先围着这间房子转了一圈,里面没有动静,不知道是自己找错了,里面根本没人,还是师尊此时没在,她想了想,在门口不远处坐下,隐藏起自己的位置,观察着小院里的动静。
天色渐晚,田意歌担心白日里那位修士口中所说的晚间戒严,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小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好几个人,她都认识——师尊、二师弟、小师弟、那位好像与小师弟关系不太好的严道友。
她鼻尖一酸,突然像走丢了的小朋友看到了自己的家长,视线模糊,看的不太真切。
她擦一擦眼睛,人还在。
从阴影中露出面来,田意歌声音轻快,透着前所未有的安心:“师尊,师弟!”
太好了,所有人都没事,他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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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楚沉暮终于寻到了自家两位小徒弟,心中的大石落下大半,只担心田意歌一直没有消息,他便决定明日白天开始寻找田意歌,还要在街道上留下记号,如果田意歌看到,就能找过来。
当天下午,洛随尘送走了楚沉暮与严见安,一个人坐在床上思索如何能从那位于忠城守口中套话,突然想起来方才师尊与严见安一同离开,朝着同一方向,今日清晨二人又是一起进的灵泉,岂不是说明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师尊都与严见安这个外人在一起?!
怪不得他问师尊住在何处,师尊只说了一个地址,他还以为师尊是对严见安不在乎,根本没想说关于严见安的话,现在想想,明明是他们二人已经住到了一起!!!
洛随尘心里酸得很。
每次遇到这个严见安,他都做不出什么好事。自己难不成没有门派吗,非要和他无极门的人贴在一起。
那是他的师尊,他还没有与楚沉暮住在一起呢。
他再也坐不住,只觉得胸口堵得很,打算先飞快的跑到苏承典的居所,告诉他寻到师尊这个好消息,然后拉着苏承典一起去师尊的住处。
他倒要看看,师尊与严见安住在一起,是何种景象!
可是他扑了个空。苏承典与林道友都不在,两人应该从城墙上被人扔下来之后就没回来过。
他留了个字条,然后自己去了楚沉暮的居所。
“咚咚咚。”
在屋子里打坐的楚沉暮听到规律的敲门声,打开屋门,洛随尘就站在门口,一脸乖巧的看着自己。
“阿尘来了?先进来。”楚沉暮对自己如今盘靓条顺的小徒弟十分喜爱,迎人进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阿尘来寻我有什么事?”
洛随尘果然看见也在一旁打坐的严见安,心里的酸水一股股的冒——他来就得有事,严见安就是回家。
他借口自己伤口疼,赖在楚沉暮房间不走。
久别重逢,楚沉暮也不忍心赶洛随尘离开,左右也是打坐修炼,便问过严见安的意见,征求同意后让洛随尘留在自己身边。
隔日去寻苏承典,苏承典房间内只剩了他自己,洛随尘见到他时,他的神色还颇有些失落。洛随尘一问,果然是林道友找到了回音谷的同伴后,毫不犹疑把他给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