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随时随地抱自己师尊的洛随尘已经不屑于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他大度的装没看到。
其实是因为严见安说的是事实,即使生气也反驳不了。
楚沉暮摇摇头:“可能会很危险,严道友,这次你还是别去了吧,毕竟如果一个不好,我们就是与整个沐阳城作对。”他虽然很佩服严见安逆天的运气,但也不能让他这样冒险。
严见安知道楚沉暮的意思,自己在他眼里只有金丹初期,他是在担心自己。
真是可笑,自己随口说出的谎言却有人牢记于心,现在还成了被人关心的筹码。
“你在笑什么?”洛随尘看着满面春风冲着自己师尊散发存在感的严见安,不忿说道。
笑的那样猥琐,呸。
可能这是貌若潘安的严见安这辈子唯一与猥琐二字沾边的时刻。
洛随尘的声音响起,严见安才发觉自己方才真的笑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笑。
可能是有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傻子处处护着自己,他觉得很有意思罢。
有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有什么不好,严见安在心里鄙视自己方才真是糊涂,与楚沉暮生活了这段时间,难道自己还真变成个舍己为人的好人了不成。
他干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楚沉暮把这次行动的消息告诉田意歌与苏承典几人,让他们这几日不要再来他的住所,以免万一真的出了事受到牵连。
怀素想要帮忙,也被拒绝了。
又一次轮到魔族攻城的夜里,楚沉暮安抚好拽着自己衣袖雾眼蒙蒙的洛随尘,离开与东方舒二人会合,一同去了城主府。
当天夜里,城主府方向爆出一声尖锐的哨鸣,今夜有空闲的人便陆陆续续赶过去。
严见安冷眼看着自从楚沉暮离开后就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变换过姿势的洛随尘,漫不经心的捧着自己的水壶饮水,看似毫不关心,却一直凝心静气侧耳听着。
外面先是有小规模的打斗声,后来突然传出一股强劲的气流爆破声响,之后所有声音便戛然而止。
洛随尘低着头站在房门口,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一道略带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洛随尘向外看去,楚沉暮不知从哪里出现,站在小院中。
楚沉暮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洛随尘,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在快要摸到门框的时候踉跄一下,干脆放弃挣扎,安心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倒下。
他知道有人会接住他。
果然,洛随尘眼疾手快的扶住楚沉暮,将其抱到了床上。
今夜为了行动隐蔽,楚沉暮还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面,因此洛随尘接近楚沉暮之后,才发觉他身上有些严重的血腥味。
浓的刺鼻。
“师尊……”他附在楚沉暮耳边轻声唤他,一双眸子通红,“师尊,你伤到哪里了,告诉阿尘,阿尘是木属性,可以疗伤。”
楚沉暮还醒着,只是有些力竭,费力抬手拽下脸上的黑巾,声音带着丝沙哑:“我无碍。”
无碍无碍,洛随尘从楚沉暮口中听到的只有无碍。
有那劳什子的旧疾的时候无碍,在柳木娘娘体内受伤无碍,如今也说无碍。
明明吐得血都要把脸染红了,额头唰唰地冒汗,这也叫无碍。
他楚沉暮有一身多硬的傲骨,连声“疼”都不说出来。
“真的无碍,只不过被一名修士自爆的余波波及到了,内里肺腑有些受伤。养两日就好了。”
楚沉暮没想到,这位沐阳城主只是吹个哨子,便有源源不断的人前赴后继前来帮忙,明明在这样紧急的时候身为城主他已经消失了很久,大家却仿佛还都很信服他。
甚至有位修士性子烈,竟直接在他们想要撤退时追过来毫不犹豫的自爆了。
这时候就连楚沉暮也有些犹豫,这样一个可以说被人爱戴的城主,真的会有魔气吗?
会不会真的是阿尘不小心弄错了?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小徒弟,再说,退一万步讲,洛随尘毕竟是男主,跟着男主走基本不会出错,说不定真有什么金手指,能发觉他们察觉不出的魔气呢。
他们今日与城主短暂的交手了几招,并没感觉到魔气的存在,而且与他们对打时多有留手,仿佛都不忍心伤害他们这群刺客一般。
只是城主灵力浑厚,出招扎实遒劲,也不像传闻中伤重就是了。
楚沉暮暗自庆幸今夜只有三人,如果真的让金丹期的人去了,这波自爆的威力足以让他们重伤。
饶是他们三位元婴期,此时也气血翻涌,五内俱焚。
后背上疼的厉害,应该也有波及到的伤口。
他挣扎着坐起来,简单说了几句夜里发生的事,抬起手想摸摸小徒弟的脑袋,发觉手心里也有血渍,正要放下,洛随尘乖巧的握住楚沉暮的手腕,将脑袋置于楚沉暮手下。
“为师真的没事。不用担心。”他家小徒弟担心的眼睛都红了。
然后便开始从储物戒往嘴巴搬运丹药,他要快些疗伤,以免明日于城守反应过来,来找他们试探。
洛随尘红着眼眶擦去楚沉暮脸上的血痕,不禁想,若是今夜他去了,是否就能揭穿城主的真面目。
师尊方才说没有觉察出魔族的气息,可他确信魔脉的反应不会出错。要么在城主房间内有其他人修魔,要么便是城主用自己的灵力隔绝了魔气,同他一样。
如果是后者,其实很简单,只要自己与城主有身体接触,便能用自己体内的魔气吸引出对方的魔气,对方届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