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瞒着言儿应下这门婚事,都是我的错,小翠是个好孩子,只怪两个孩子没有缘分,真是对不住。”
陈母愧色难掩,言辞恳切,说完便要给村长家鞠个大躬,村长忙拦住了。
村长面色无奈,知道陈家没有结亲的想法了,若不同意两家就结亲不成反而结成仇。
小翠是他的女儿,他深知小翠已经被他们宠坏了,有些眼高手低,身上没有拿的出手的地方。
何况那陈言非池中之物,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绝不是小翠能掌控的,本就是捡了便宜定的亲,心里侥幸但总归有几分不安稳。
退亲也好,总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小翠的亲事另找就是了,找家普通些的,有父母兄弟在,谅他也不敢欺负她。
叫几个儿媳妇把小女儿带进房间,几个儿媳是听话麻利的,不拖泥带水。
张小翠被几个嫂子抓着回房,期间一会儿咒骂玉柔,一会儿哭陈言也是个好色之徒。
挣扎着,力气大得几个嫂子险些都按不住人,差点给挣脱开,连拖带拽才把人弄走。
“唉,这门亲事我答应退了。”村长叹了口气开口,面色平静。
“老头子,你——”村长媳妇惊诧的看向丈夫。
“我说,退了!”村长目光深沉的看着妻子,沉声开口。
村长媳妇看丈夫这样,知道这门亲事必须要退了。心痛的跟剜了心头肉似的,这多好的女婿呀!
陈母也没想到村长竟然这么直接就同意了,心里准备的腹稿都没用上,又有些愧意,虽然小翠不怎么样,村长是个明事理、和善的人。
“多谢张叔,是小子无礼了,还请您收下赔礼。”
陈言见村长不仅没有刁难,还爽快地同意了,这品行无愧于一村之长,郑重地行了一礼。
唉,这样的俊才不是小翠可以高攀上的。
“青元街的墨香书房最近正缺一名账房先生,听闻忠远哥略精算术,晚辈与书房宁的掌柜相识,可与掌柜介绍。”
张家上下一听大喜,张忠远是张家的长子,向来孝顺父母,关爱弟妹。虽只是进城做一名账房,但在城里有正经活干拿工钱,不说赚的银钱比在乡下的多且更加清闲。
再者忠远进城,在城里扎根下来,若有合适的活也能帮扶介绍给两个弟弟,久而久之张家就能脱离乡下,成为城里人,孙子们也能在城里读书,将来若祖上冒青烟,改门换庭也不是没可能。
忠远本人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抖着嗓问:“这……真是……”
得到这个承诺,就连村长媳妇都对陈言没了怨言,虽然对不起女儿,但毕竟女儿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张家以后靠的是三个儿子。
小翠出嫁得多给点陪嫁,这是委屈了小翠,多给些是她应得的,晾三个儿媳也没谁敢叽叽歪歪。
兄弟们出息,能给唯一的妹妹做靠山,小翠在婆家也有底气,挺得直腰。
除了小翠,张家上下都满意极了,欢欢喜喜的送走了陈家母子,双方都满意而归。
张小翠趴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爹娘、哥哥们就因为一点好处就不顾自己女儿和妹妹的幸福了,真是好狠的心啊。
张小翠眼中的恨意浓烈的仿佛能化成实质,原本清秀的脸被扭曲的恶毒无比。
呜呜咽咽的哭声好似厉鬼……
“柳玉柔,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抢我夫婿,竟然你不听劝,就别怪我心狠了!”
张大栓在赌坊输了一大笔钱,前几日为了债务东躲西藏,今日听人提起在村里见过他。柳玉柔一个孤女,长着一张绝色的脸,卖进那腌臜地想必能得一大笔钱,在那做了千人骑万人枕的玩意儿。
那荡妇不是最喜欢勾引人了吗?就让她勾引个够。到时候陈言哥哥也会恶心她不要她了,我得不到的,柳玉柔也别想得到!
想到柳玉柔会变成那样,张小翠扭曲着脸笑的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渗人得很。
张家人苦劝了许久张小翠,张小翠都听不进去,有些无奈,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了,拉过被子盖着头睡了。
玉柔此时正安心的睡着,因为苦恼的事解决了,心情轻松极了,就连睡着嘴角还带着微笑。
还不知道一个针对她的阴谋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