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妈妈犹疑了,对这兄妹两人的长相也很是怀疑,就算一个随爹,一个随娘,但也差别太大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哥哥贼眉鼠眼的像老鼠,妹妹好看的像凤凰。
但女子若是入了楼,举世无双的容貌,引得文人骚客传唱歌颂。忆香楼绝对能更上一层楼,在京城又会有何等风光!
玉柔这样的好苗子,虽然来路很可疑,但让卞妈妈放弃,又很不甘心。
曼陀才不管卞妈妈心里想什么,趁其不备的将玉柔嘴里的布团抽出。
“欸!你做什么呢!”张大栓勃然变色,冲过去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怒声说:“我不卖了!”
想拽着玉柔走,卞妈妈确定了张大栓心里有鬼,命人围住张大栓。
张大栓见情况不对,想跑,终究双手不敌四拳,手脚乱挥挣扎着,被拧着胳膊反压在地上。
玉柔不适的干咳了几声,咳得眼角泛红,泪珠盈睫。
看的在场怜香惜玉的几人呼吸一滞,都担心美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眼一闭晕厥过去。
这样对待如此美人,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将张大栓在心里骂的狗血淋头。
卞妈妈香朝身边的两个丫头吩咐,去给玉柔解绑,再倒杯水给玉柔润润嗓。
丫头为玉柔松绑后,将玉柔搀扶起来,另一个丫头很快取了水来,小心的递给了玉柔。
玉柔苍白着脸接过,细声细气地道谢,两手端着杯子小口啜饮,喝完了一杯,红着脸羞窘的请丫头再倒一杯。
玉柔喝完了两杯水,感觉人才缓过来。
感激的福身:“多谢妈妈,姑娘救小女子。小女子名叫柳玉柔,家住临城的张家村。”
“姑娘明鉴,我与这歹人并非是兄妹。”
“此人叫张大栓,平日好聊猫逗狗,他与我不过是同村罢了。”
“昨夜我在家中正准备睡觉,张大栓设计引我出门,将我打晕了逮了过来。”
玉柔盈着泪,半垂着头,乌发乖顺的像瀑布一样从头顶倾泄而下,垂落在两侧,迎着光,像撒着细碎的金光。
玉柔攥着帕子拭泪,将事情的来源说出来。
“胡说,我——”张大栓还想再狡辩什么,小厮随手从桌上拿了块发着臭味、滴着脏水的抹布,动作粗暴的塞住了嘴。
张大栓恶心的干呕,因为堵着嘴,被呕吐的污物反呛,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厮不屑的踢了踢张大栓,看人真晕过去了,和卞妈妈回禀。
卞妈妈眼皮也没掀,那畜生如何她可不在意,现在担心的是玉柔不能入忆香楼了,如此美人不能得到,真是可惜,可惜……
卞妈妈有些不死心,旁敲侧听:“姑娘父母叫什么名,我差人去传话,姑娘如此美貌就这样回去,恐不安全,叫人接你回去才是。”
玉柔装作没发觉,哽着嗓伤心的说:“家父家母早已过世,家中只有小女子一人。”
“真是对不住,瞧我这嘴,姑娘别介意,那可有亲族长辈。”
卞妈妈懊恼的拍了拍嘴,歉意的说。
玉柔神色落寞:“家中子息不旺,父母皆是独子,玉柔孑然一身,孤苦无依。想来也是如此,张大栓瞧我无人所依,才这般欺凌于我。”
一副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不知人心所恶,毫无心机的诉说着自己的家境身世。
玉柔装作没心眼的小姑娘,不经意的透露出她身无背景,就算出了事,也不会有人为她追查在意。
果然卞妈妈一听,双眼放光,嘴角高高扬起,觉得天不负我。
扯平嘴角,拧着眉:“姑娘,你,你真是……,你一个小姑娘独身在村里,若在发生这些事可怎么办。”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唉,这……”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玉柔看着卞妈妈流了几滴鳄鱼泪的演戏,心里饶有兴致。面上却是一副被人关心而深受感动。
玉柔未语泪先流,哭得梨花带雨:“多谢妈妈,玉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像张大栓这样的恶人终归只是少数,村里的人很好的,他们帮了我很多,他们都是好人……”
唉,傻姑娘,若是村里人都对你好,那你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看来在村里受了颇多的冷眼,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玉柔可怜兮兮的样子,曼陀心里一痛,想到了自己。楼里的哪个姑娘不是被父母卖了,或是无父无母没了依靠……,为了能有口饭吃只能来这做皮肉生意,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玉柔,我们忆香楼虽做的是皮肉买卖,但我们自食其力,不白吃白喝,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也没什么丢人的。我忆香楼接客都是看姑娘的意愿,若姑娘不愿意,就是客人强迫也不行。”
“我们忆香楼也有清倌,卖艺不卖身,你若愿意来我们忆香楼,可以做清倌,卖卖艺就是。”
卞妈妈想若玉柔做清倌,说不定比卖身还更好呢,男人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只能看不能摸,心痒痒的看着……
如果嫁个高官权贵,哪怕是做妾,也不怕失宠,忆香楼又能多个靠山,两方都有好处。
“楼里的姑娘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在这也有个容身之所,姐妹们相互扶持。”
“平时没客人的时候,姐妹们一起逛街,打牌,喝茶,下棋切磋才艺……,别提多自在了。”
卞妈妈说的诚恳,她也没撒谎,楼里的姑娘们都是苦命人,卞妈妈虽是个见钱眼开的贪财之人,但从不逼迫姑娘接客,若客人强迫,也会为姑娘出头,是难得的好鸨母。
在待遇例钱上也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