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伴着公鸡的鸣叫。
张老爹醒了,迷蒙地摸了摸身侧,摸了一空,媳妇王春花早已起床了,坐起身胡搓几下脸醒神。
下床穿好衣裳出去,到院子时发现家里除了几个小孩没起,大人们俱都醒了。
张老爹飞快的洗漱好。
张秀秀正布着饭菜,较前几日这时的气色尚佳。
张老爹纳闷,往日最喜赖床的人竟如此早就起了,反倒是他成了最晚的。
王春花端着碗菜从厨房出来,见张老爹还傻愣的站那儿。
扬眉瞪向男人:“还傻站着呢,一把年纪了还和大风他们似的赖床,全家就你起最晚!”
张老爹讪讪,赫然尬笑,动作利落的小跑到媳妇面前,抢着把王春花手中的菜端放到桌上。
熟练的把木凳拉开:“媳妇,你坐。”
王春花瞥了眼张老爹,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坐在张老爹拉开的凳子。
几个子辈陆续坐好准备开饭,王春花发话:“今天早点吃完早食,老二你和我们一起去城里办事。”
“老大你在家里做活,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你们两个女人就在家里帮忙,看好几个皮猴。”
叫到的几人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儿子媳妇们都和睦,知道孝顺长父母公婆,性子明理和顺好相处,要他说娶妻还是得娶贤。
不像别家的媳妇整日拈酸吃醋,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争出个明白来,搅得家里鸡飞狗跳。
张老爹满意地点头,还是他会看人啊,给儿子娶得媳妇多好!
“吃饭吧。”
在碗筷的碰撞声和咀嚼声中,张家人吃完了早饭。
一家人收拾好要带的东西,检查了几遍生怕忘了什么。
张老二去外面割了一大捆的牛草,把牛草丢到牛圈里,闻到青草的香味,凑近低头吃的喷香。
“唰唰——”
张老二笑着摸牛的头:“伙计,多吃点,吃得饱饱的,一会儿可要辛苦你喽。”
牛像是听懂了似的,抬头哞了声回应,低头吃得更香了。
张秀秀收完东西,探头喊:“二哥,你干嘛呢!牛吃饱了没?”
张老二也高声回:“快了,你们收好了?”
“好了,你快点。”
张老二回好。
…………
上回来临城还是张老爹一家三口和玉柔一起,这次同行的人和上回一样,只是多了张老二却少了玉柔。
张秀秀想到此便黯然神伤,不过只要玉柔好好的,其他也不重要了。
到了临城,张家人便发现临城中巡查比上回严苛不少,好不容易进了城,四人都松了口气。
张老爹和张老二去尚武馆送信,王春花母女则去锦绣阁。
王春花两人进入锦绣阁后,这次待遇没有上次来时好,她们也不在意,叫住上次来时招待她们的小二。
“小哥,我们是上次和玉柔一起来的,能否去通传一下掌柜?”
小二显然也还记得王春花母女,她们二人经常陪柳姑娘来锦绣阁。
客气的将两人引到会客室,微俯腰:“您二位坐,稍等片刻。”
小二去后堂找房掌柜,房掌柜此时正在核算着锦绣阁的账本。
小二只敲了几声门,里头就答了声,小二进去和房掌柜说是王春花二人找。
房掌柜放下账本,她们找我有什么事,莫不是和玉柔有关?
房掌柜思及此有些着急,起身让小二带路。
房掌柜见会客室中,果然已经坐着一对长相白皙清秀的母女,正是玉柔的邻居。
“春花妹子几日不见,近来如何?”
房掌柜客气地寒暄。
王春花见房掌柜如此客气,心中为难不知怎么开口。
“我们挺好,不过……”
王春花说到一半,眼睛一红落下泪来,张秀秀在一旁也是低着头哽咽。
房掌柜心中咯噔一声,直觉有事!
“诶呦,你们这是做甚?可是怎么了?”
“掌柜的,真是对不住,我们就是忍不住,让你看笑话了。”
母女俩将眼泪憋回去,强行平静下来。
哽着声说:“掌柜的,前几日还是我们母女陪玉柔一道来,往后……玉柔是来不了了。”
“这是何意?”
房掌柜不安地问,任谁都不会忍心把那样的小姑娘往坏的结果想。
“玉柔,玉柔她前几日失踪了!昨日有人上门,叫我们去郊外的客栈认人,客栈走水死了人。”
“有人认出其中一人是我们村的张大拴,另有一具女尸,正听说了我们再找玉柔,便叫我们去认认。”
“什么!”
房掌柜乍听此噩耗,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可能确定,会不会是搞错了。”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就经此噩耗了呢!房掌柜想到玉柔亭亭玉立的模样,眼睛也是一红。
“我宁愿折寿也不愿这是真的,我们在玉柔失踪的附近,发现了张大拴的东西,怕是,怕是……”
怕是千真万确了,房掌柜心里明白。
“我来是和您交代一声,您交给玉柔的活儿怕是做不了了,对不住。”
房掌柜挥手:“这也没法子,有什么可怪的。”
“将玉柔领回来后,下葬时知会我一声,我去送送她。”
“好,好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