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恩拉着她的手让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带着她往门外走,“我送你回去。”
向晚挣扎着要把手从他手里抽出,贺以恩不肯松手,却也不敢施更大的力,一边向门口走,一边又被她拖着往后。
在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向晚放弃了挣脱,然后走到贺以恩的身后,从后面伸手环住了他。
贺以恩怔住间,松开了向晚的手,脚下的步伐也停下来。
向晚抱着他,靠在他的身上,“我想你,没办法不想你。”
贺以恩转过身,看向她。
想好的那些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比如她该过得更好,比如他的未来黯淡,比如她明明可以拥有更具有正确性的幸福,而自己只会给她的生活带来阴影。
偏偏她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好像刚刚那个一脸漠然又说话尖酸的人不是她,偏偏知道怎么惹急他,又知道他的软肋在哪。
贺以恩低头,吻覆盖在她的唇上,手拭过她的眼泪,将她揽在怀里,与她的齿舌纠缠在一起,这吻一开始温柔,后来又变得蛮横,好像刚才的那一点怒火也全部一起落进这个吻里。
他们分开,彼此因刚才的一瞬几乎窒息的吻而气喘吁吁。
贺以恩将向晚径直抱起来,她的腿架在他的腰间,手环着他的脖颈,低头吻他,她学他,吻得很有攻击性,主动地挑开他的唇齿,不留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她被放在卧室的床上,被褪去身上的衣裙,然后又被他的吻一一覆盖。
白日窗外的日光直照在她身上,向晚向后缩了缩,拽住刚刚脱去上衣的贺以恩,眼神有些闪烁,面上也露紧张。
贺以恩起身将卧室里的窗帘合上,瞬间让屋内暗下来,只留暧昧的光亮。
他回头,看见向晚脱去了剩下的衣服。
他走近她,从她的脸颊开始吻起,直到她松懈下来,在他的怀抱和抚摸里逐渐自在起来,然后不自觉发出低喘的气息。
之后,他俯下身去,吻贴在她身体的湿润,向晚轻声喊他:“你别。”
下一秒却又陷入其中,捂着嘴仰头轻喊出来,直到身体颤抖,呼吸仿佛一滞,云雾好像笼罩她,令她晕眩迷蒙。
贺以恩亲着微微颤抖的她,将她抱在怀里,没打算再继续下去。
好像一瞬激/情终究回归冷静的现实。
向晚说:“我分手了。”
贺以恩却答:“我猜到了。”
向晚抬头看他:“你怎么猜到的。”
“你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你只是为了气我。”
向晚笑起来,笑他那么容易猜透自己,也笑他就算知道,好像还是一步步落在自己的陷阱里。
“但你还是生气了。”
“嗯。”贺以恩说。
向晚埋进他怀里,继续笑。
“所以干嘛不继续。”
向晚贴近他,分明感到他此刻并不平静。
“家里…没有。”
向晚故意抬头吻他,直到两人陷入吻中,呼吸再次急喘。
贺以恩将她拉在怀里,让她停下不安分的动作,说:“我去趟药店。”
向晚笑着点头。
他很快回来,进门时,喘着气,额头微微有汗,一副莽撞的少年样。
好像六年不过是一晃的空白,少年的恋人,从未被时间分离。
向晚主动吻他,吻得清浅而笨拙,就像六年前一样,贺以恩低头回吻,等到她又潮热起来,两人相贴在一起,吻和喘息和身体全都卷在一起。
湿黏的汗,相融的气息,和被吻吞没的声音。
向晚甚至落了泪,在这□□与爱意混淆在一起的时刻,她知道她从来没有忘记他,尽管这样显得她的六年如此卑劣虚伪,可她知道,如若不是在他面前,她便只有一副躯壳一样的假面,即便看起来很幸福,心里也是枯竭的。
昏暗的白日的房间,令时间失去感知,他们躲在这个好像不被时间计算的空间,一遍遍拥吻,一遍遍相贴,直到他们自己都觉得,两人好像都要融在了一起。
贺以恩抱着向晚,听着她呼吸的气息,然后低头吻她渗着汗的额头。
时间若是真的忘记他们了就好了,甚至不需要有未来,就在此刻,做一对相爱的人,哪怕这以外的世界全都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