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不放心啊。”
扶澈将手中竹简放下,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怎么了?”
少司命对扶澈问道。
还给扶澈舀了一碗茶汤。
“很香。”
扶澈将唱完放在鼻尖,嗅了嗅。由衷的赞叹自家媳妇的手艺。
“以前在父皇还在的时候,我只想增强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从而面对以后可能出现的危局,那个时候生怕自己手中的力量不够,而让自己在很多事情当中陷入被动。”
扶澈有些无奈的说道:“夫人是不知道,当年在我刚接手兰台虎贲的时候,是多小心翼翼。”
“那么现在呢?”
少司命看向扶澈:“现在又在担心什么。”
“以前觉得弱是原罪,但是现在看来来,太强同样也是一种罪。”
扶澈扬了扬手中的竹简:“寡人都没有想明白,我燕赵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足足有四十八万常备军了,四十八万啊,不说守卫燕赵防御北方,就算是逐鹿天下都绝对足够了,如果换做你是后继之君,你会怎么想?”
少司命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
“除掉。”
少司命很明确的说道:“太危险。”
“没错。”
扶澈笑道:“当年昭襄先王面对白起,就是这么说的,先王知道白起没有谋反的心思,可白起有谋反的能力,这就是白起的罪,而你夫君我现在可能就是当代的白起,可能白起还不如我,至少我有燕赵两国,想要谋反简直是太简单的事情。”
谋反只在扶澈一年之间。
甚至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硬实力上的不足。
这就是扶澈这个赵王现在最可怕的地方。
想谋反随时能谋反。
让中央朝廷束手无策。
换做任何一个朝代,扶澈这样的存在根本都不会出现。
但是时势造英雄。
扶澈这样的一个怪物,是始皇帝一手缔造的。
是帝国的威胁,也同样是帝国的守护者。
只是这样的守护者,在始皇帝身后,让人忌惮。
没有办法,太强了。
“你觉得大哥会杀我吗?”
扶澈对少司命问出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少司命没有立刻回答扶澈的问题,而是沉默了下来。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虽然说天家无父子,无兄弟。
可毕竟父子相残,兄弟相残这本身就是人伦惨剧。
想要干掉对自己有极强威胁的兄弟,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便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兄弟,想要干掉,也要网罗罪名。
以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干掉两个凶狠地。
即便在一千多年之后,依旧有人利用兄弟相残这件事来攻击这位圣君。
所以想要下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更何况扶澈不是什么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
以燕赵作为根据地,四十八万大军,极限动员之下,百万大军也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扶澈也算的上是当今天下用兵大家。
这样的实力,
只要扶澈自己不去送死,谁拿他都没有办法。
“有这种可能,但是不会。”
少司命说道:“你太强了。”
的确扶澈太强了。
并且扶澈不是傻缺周生辰,束手待毙。
一个搞不好,扶澈谋反,或者来一个清君侧,几十万大军南下,即便扶苏有蒙恬、王离这样的名将,也未必能挡得住扶澈。
更何况蒙恬和蒙毅,实际上根本就是扶澈的人。
强实在是太强了。
是保障也是威胁。
“所以大哥不会想办法除掉我,但是绝对会想办法制衡我。”
扶澈笑道:“只要我不想着谋反,制衡就是最好的办法,至少这样能够让帝国最为稳定。”
“只是会怎样制衡我呢。”
扶澈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家这位大哥会怎么做。
“我。”
少司命微微一笑:“我在咸阳。”
扶澈眉头一皱。
是啊。
就是这样。
扶澈和少司命伉俪情深,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实。
扶澈并没有子嗣,以子嗣作为人质虽然是各国通行做法,但是在他这里不好使。
唯一能制衡扶澈一二的也就只有少司命了。
或许还会在扶澈身边派驻军队和监视的官员。
但是远远没有将少司命掌握在手中来得实在。
只要少司命在咸阳,以扶澈对少司命的信任,便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即便真有动作。
那也是投鼠忌器。
毕竟扶澈可就这一个老婆。
而如同当年七国之间互送质子的情况,实际上根本没有半点威慑力。
已过王室,公子,嫡出的庶出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即便是死伤一两个,也不怨国家后继无人。
但是少司命,的确是扶澈的七寸。
“不要想了。”
少司命微微一笑:“避无可避的,我必须在咸阳。”
“可是……”
扶澈面容肃穆:“我一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