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扶澈犹豫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快说。”少司命面露不悦。
“嗯……”扶澈抬头看着妻子绝美的容颜:“夫人,你这几天是不是拉肚子了?”
少司命:“……”
“……”
“……”
“……”
“开玩笑的。”
扶澈知道自己失言:“能够听到你和孩子的心跳声。”
“哦。”
少司命双目微眯,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夫君:“真的?”
“真的。”
扶澈肯定道:“比首俘数都真!”
“额……”
少司命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
不过也算是相信了扶澈说的话。
首俘数啊,大秦最不能造假的数字,直接关系到军功爵的平定,宁愿少算也绝对不能多算。
要是谎报战功数量,追查起来可是要杀头的。
“咚咚咚……”
此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骑兵大王,到夫人服药的时间了。”
扶澈知道少司命这段时间一直在吃安胎药,那药扶澈找医师看过,是最寻常也是最稳健的安胎药。
对母婴都是极好。
还是皇驾御用侍医配置的,自然绝无问题。
“进来吧。”
扶澈开口。
很快一名侍女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给寡人吧。”
扶澈接过药碗,侍女很识趣的离开。
扶澈看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汤,仅仅只是这药味就给人一种十分上头的感觉。
“这等苦药,夫人这些时日不知道喝了多少,也是为难夫人了。”
扶澈面有愧疚。
他知道少司命最是不喜欢苦味的,她最爱吃甜的,对于苦味仅仅只是一丝丝都难以忍受。
可如今。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如同苦胆一般的苦药,每天早晚都要各自一大碗。
为的仅仅只是腹中的孩子。
扶澈对于孩子本是没有什么太大执念的。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只要少司命好好的就行。
至于未来的继承人什么的。
他们老嬴家各路亲戚太多了,要是以后真的没有个一儿半女的,直接从适龄孩子当中选一个资质好的,只要自己悉心教导未来继承燕赵之位也不是什么问题。
亦或者在日后自己死前,要皇帝除去封国,将燕赵重归朝廷。
赵王一脉自此断绝,或许也能少了日后可能的纠葛。
总之很多情况扶澈都设想过。
如今心中更多的还是对于爱妻的心疼。
少司命歪头看着扶澈,嘴角含笑:“不苦的,你看。”
少司命从扶澈手中接过药碗,颇为豪气的直接抬起手中药碗,将其中黑乎乎的药汤一饮而尽。
如同痛饮烈酒一般的豪气干云。
“嗝!”
少司命还打了一个嗝。
“这……”
扶澈有点意外。
但是很快。
少司命脸上风轻云淡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刻五官似乎都纠结在一起,那样子已经无法形容。
“苦……”
少司命似乎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声音。
“呵呵……”
扶澈笑了,连忙从一旁取来蜜水,递给少司命。
少司命同样一饮而尽,这才好受了一些。
“要你不自量力。”
扶澈有些无奈。
少司命凑过来双臂抱着扶澈的脖颈:“妾,不苦。”
“嗯。”
扶澈点了点头:“谢谢。”
……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段时间扶澈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都在陪着家中的妻子,就连皇宫也只去了两次。
领取了一些自家老哥给的赏赐。
便匆匆返回,自家媳妇的产期快到了,自己身为丈夫的自然不能怠慢。
越是临近自己就越是紧张。
扶澈觉得自己在上战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当然,紧张之中也有着兴奋。
兴奋之中更带着一股幸福。
男人总是要有一个身份的蜕变的。
从一个男人蜕变成一个父亲,从此之后身上更多了一重责任。
前世,扶澈看过很多男人在成为父亲之后,拼命赚钱,给老婆孩子自己能提供的最好的,而自己买一盒烟都要纠结半天。
这是男人的担当。
至少大部分都是如此,少部分垃圾除外。
好在知道自己小侄子或者小侄女要出生的扶苏没有见怪,还特意赏赐了不少的补品让扶澈带回去。
……
这一日,扶澈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身边的少司命还在酣睡。
扶澈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
这倒不是晚上有什么活动,少司命现在这个样子扶澈还没有那么大的心。
纯粹是少司命晚上怎么睡都不舒服,折腾的很久,需要的空间也更大一些。
扶澈害怕挤到妻子,只能堂堂君王之尊,在榻上只能睡可怜的一道小边边,不累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