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多了。
“她那日宴会落下的……我正欲去还她。”这种话只用来搪塞搪塞小孩子罢了。
“拾了东西便收为己用,非君子所为!”这小孩子却自顾自教训起若离来。不过他倒是挺有教养,倒惹得若离心里好笑。
“我偏是喜欢这红玛瑙……何时你送我一对?”若离一时兴起,偏执起来……
“那说定了,姐姐可定要记得还……”他扬起灿烂的微笑。
“殿下可需午休?寝殿已备好。”大监曲彷竟亲自来催。这时若离才发现父皇已在不知何时离开了.....
父皇竟在这殷政殿给小殿下安排了侧殿就寝?而且又陪他练剑又教他习文又免他礼数?甚至这一切都安排大监曲彷亲手操办?各种优待在她避在宫中的那段时间突然出现……莫非父皇有意......?
若离虽然喜欢这孩子,也承认他有一些过人之才,但在太子的事上她从来不会犹豫。她再怎么喜欢他,都不会让他抢了大哥的皇位!
况且这孩子的得势有一半是她自己的“功劳”,父皇或许也认为自己有意偏向枫泾吧……
“那小弟先告退了。”他又未行礼,径自离去,看来他已在这住的惯了….…
大监匆匆向若离行了个敷衍的礼,便急忙跟了过去。
毕竟这宫中此一时彼一时的事情多了,若离也不计较,便起身离开。
艳阳高照,她却毫无困意,忽想起刚刚小殿下说的话。她好奇起祁兰这个女人,一个在宫中活得如此轻薄,鲜少露面又存在感极低的女人,应是胆小怕事,但为何在父皇下令除掉所有宫中的猫之后还能私自养着那黑猫?她们素不相识,又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帮她脱离困境?而之后又为何不出面相见,而是仓皇逃跑?......
“去琪连宫。”若离边说边上了步辇。父皇对她还算优待,为照顾她大病初愈还命人备了步辇。
轿辇走过处处宫墙,转了几处回廊,经过的宫人见是圣上的轿辇皆驻足行礼,那礼式自是针对圣上的。若离遮紧了窗处的布帘,且让他们以为是圣上便好,否则叫人发现了她乘着圣上的步辇又少不得一番议论。
有时若离觉得父皇给的殊遇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宁可不被高看,不被重视,甚至不被发现........
她默默的取下了一双耳饰。
轿辇越走越偏,经过的宫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在一处寂静偏僻的宫殿前停下来。
抬轿的小厮压低了杆,若离由采菊扶着下来,见宫门口守着两个宫女。她们衣着随意,简单束着发,像是刚从宫外市集来的………明显这宫、这宫中之人已被冷落多时,也已避世多时......
若离走上去,两宫女未认出,好奇的看着她。
“此乃离公主殿下。”采菊不太高兴。
两宫女立时跪下行礼,“奴婢眼拙,竟未认出公主,望公主恕罪。”
“平身吧。”若离也不计较,说得平淡。想来跟着这样一位无存在感的娘娘不认得她也实属正常,无可厚非。
“我有事欲见兰夫人,烦姑娘通传。”若离向着左面的宫女说着。
那宫女突显出为难的神色,万般犹豫下看向右边的宫女。那右边的宫女起初也皱着眉,斜眼回看了一眼,立即换上恭敬的笑容,“公主来的不是时候,夫人出去了。”
大中午的艳阳高照她会去哪?她不是不出宫的吗?还是……她根本就在宫里有意躲避?
不过若离不便多问。
“说起来还要感谢夫人救了我,后来我在湖边拾到了这个,听说是祁夫人的传家宝,本想当面还她………既然她不在,就劳烦姑娘转交吧。”若离拿出那一只血色玛瑙。
当看到这耳饰,那左边的宫女顿时瞪圆了眼睛,她似乎全身都在打着颤,整张脸毫无血色,万分惊惶.....…
若离疑惑,便将托着玛瑙的手往前送了送,没想到那宫女倒不知觉间惊惧地向后退去,始终不敢接手。
这时那右边的宫女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片刻,她推开宫门走出来,似乎走的很急。
出了宫门便立即转身细致的关上,那园中景物也未在门缝中经片刻闪现。
正在那左边的宫女将要被若离逼得颤抖着双手触即耳饰之时,那刚出来的宫女直接抓住她的小臂一把将她扯到身后,向若离行了礼道:“公主怕是认错了,夫人近日并夫丢耳饰,那对“传家宝”也未曾丢失,公主还是去别宫找找失主吧……”她满脸适度的笑容,让人琢磨不透。而她身后的那个小宫女也疑惑的看着她....…
若它是祁夫人故意落下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来寻,直接把自己请进去拉关系就好,何必大费周章?
若它是祁夫人无意间掉的,自己既然送来了收了便好,又为何拒之门外?
她突然明白了,祁夫人拒绝认这耳饰就相当于拒绝承认当时救自己,这倒是和她的性格吻合。她在宫中年纪轻,又无所出无寄托,自是处处受肖贵妃及众嫔妃的欺压,如今自己是唯一能与肖贵妃争高下的人,她在自己落难时帮一把亦是明智的自保。
而她现在不承认帮了自己显然是在犹豫选择阵营,在还不知自己和肖贵妃谁能笑到最后的情况下,她不会在明面上偏向任何一方.........
若离思索:她为何自一开始便将自己与肖贵妃视为两个阵营的人?难道母后的死真的与这位来自番北的肖贵妃有关?而这些,又如何能逼她对自己挑明了说?.......
若离不禁有些心痛,明明进宫前那么纯真的女孩如今却活的如此微弱,如此渺小,如此委屈,以至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