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扰了她的认知和她脑中的一
切……!她不愿接受、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望着她慌乱却不甘的神情,祁兰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否则你道他堂堂一届君王何必抓住一个小姑娘不放!?先是在殷政殿不由分说便定罪她杀了太监。若不是公主以命相抵怎得活着出
来?!只是小姑娘命薄投错了主……终究逃不过……!”祁兰似联想到自己身世,不由得为之感叹。
“不!你说谎!大哥提醒过我的!是他救了我!你在说谎!
你……”她不明白!不明白父皇为何要这么做!不明白祁兰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不明白自己的猜测究竟与事实真相偏离了几何!而自己又因此冤枉了多少人.......
“公主是何许人!?”她高声一语打断了若离慌乱的自言自语。
“你是圣女!天之骄女!你身边的人--原本就不能是秦陌寒的!!!更不能是枫启然的!!!”
她顿了下。“可懂了?”
如一道晴天霹雳!
似看穿了一切………又似一切都尽归混沌、模糊不清….
“还有……枫启然……好像看见了,陛下没发现他……”祁兰继续道。
的确……大哥当日只是善意提醒自己注意留心,并未言其他,也并未言是他相救!一切都是自己妄自揣测罢了!
而今,一切都明了了!清晰了!
父皇要的是权力,是控制一切的权力!--包括自己!
而大哥………他亲眼见证了一切!他选择了救自己而弃了采菊………他明明已知父皇之意却将莹儿送往自己身边,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的结局!!!
她相信大哥本意并不会利用自己来假借父皇之手杀了莹儿,却足足为他的狠心而错愕!
在她心中,大哥那素来深沉而温柔的眼神似能化解一切的不快,和他在一起不必过多猜测,不必提心吊胆………却不知在此时为何、为何却似从来未认识过!
“他自谓掌控一切……自谓料事如神……千算万算却未算准我们的圣女殿下在殿堂上将番锦和我这个夫人收监之后、还自编自演地上了一出自认非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发出疯狂而凌厉的笑声,仿如被压抑了许久而爆发出的欣喜与自由,又仿佛脱离了控制与束缚而看到敌人上钩的狂放野兽。
或是……真正压抑她的……不是肖晴落!而是父皇!?
--那个永远无法被她威胁到的人!
由此,她只能忍气吞声一世,以致此时恨意入骨、离间自己父女反目,但求心满意足!
若离不敢再猜下去......
她的敏感让她从一开始就只相信自己!无端相信着自己的直觉,相信着自己的感知………而如今……当事实证明一切都是错的、一切都不足以信任依赖………她却不知该信何人?信何话?就连自己的臆测,都变得如此凌乱、如此虚妄飘渺…
“他更没料到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公主在大殿所言!!!
句--!句--!属--!实!!!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更加狂妄,仿如今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在生时看到契凌王落败不堪,看到自己和父皇反目操戈。
若离的心不禁猛地一沉,她甚至预料到祁兰接下来的话。
“离显来宫中两月便怀了三个月的胎!任哪个有本事的都辨不出来是何时怀的!以陛下多疑的性格,普通的孩子就早该死于腹中了……但你不同!……”她顿了下,直直盯着若离错愕惊诧的双眸。
“你是圣女!枫启然抢你、秦陌寒抢你、番骁抢你、肖煜抢你……至于我们的陛下……他--要的……”她扬起脸望向那西斜的光束,眼神中尽显失落与怅惘,或还夹杂些妒意:
“始终不是一个公主....…”
“而是……”她的唇有些颤抖,“一个能够与他平起平坐、并肩作战的圣女!!!”
“就像你母后一样………”
倏然间,若离不知是何滋味,内心深处忽生一阵难安的酸楚。一直如此信任着那个小时候可以一同嬉戏一同玩耍的慈爱的父皇!
她不能接受他竟借了母后之腹生出自己、只为囚禁自己一生来满足他的霸业!
她害怕!害怕父皇借由自己误打误撞在大殿上当着众臣的面言出的所谓“事实”将自己纳入后宫!害怕后宫中挡不住的谣言和肆意猜度又一次如惊涛骇浪般风起云涌!
--毕竟事已至此,这是父皇能够永远留住自己这个“圣女”的唯一方法。
“十…...十月怀胎…….难……难免疏漏……”她的声音已开始颤抖。她不知事实已定、自己还要狡辩什么,却不甘心相信这所谓的事实……不过的确,自己是圣女之子,胎中迹象本就与常人不同,单凭这一点异常的确无法断定自己与父皇并无血缘。
“公主虽常年不在宫中,但定知这天下之规!永生花圣女天下独一。忠,可兴天下;反,则亡天下。遵天命,禁与君王配。否,则后嗣折,天下将永无圣女!……但公主小殿下!您不是活的好好的
么?”她轻蔑一笑,用嘲讽的眼神乜斜挑逗着若离。
她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自己未夭折,足足说明母后所配之人并非皇族!更不可能是父皇!
但这所谓“天命”…...
又有几分是真?几分可信?!
她不禁惊异于自己竟由于不甘相信这即成的事实、开始怀疑这天下人尽皆信奉的神旨!
她多么希望这所谓的“天命”只是天下人口口相传的谣言!这样,自己可以安心地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