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位诱使之下恐怕就连公子也逃不过!”
听着丝琴一番苦口婆心的“进言”,她不能再清楚地感知到--正如同徐振一样,丝琴不喜欢不确定,他们要的是衷,要的是以命守忠,若见游移不定无论血缘亲疏都会排斥在外不会吝半份情!........或许也正因如此,经历了世代风雨却仍抱团取暖的齐王府人方能在朝堂的风云巨变中守得一世安枕;也或许正因如此,弗央与契凌闹得再凶,齐王府暗地里脚踩两只船却能得固若金汤常泰久安。
“虽我与他见得少了些,我却偏不信他是那唯利是图之人!他也非有徐振半分狠心!偏人怎么逼诱自是旁人的事,于他又有何关?!”
丝琴对徐程虽是看得百般透彻,只这人情淡薄冷漠多少让人失落。她不知徐程之真意对饱览世事的丝琴来说有几分信得..也或许,并非她信不得,而是徐振信不得。只这无缘而出的辩白切意夹杂着几许偏心却都写在脸上,自也未逃过丝琴的法眼。
思着这小丫头与徐程交好,料想若出于包庇即便当真是徐程,公堂之上也不见得有胆量指摘一二言,丝琴笑笑会意,立即转了话锋:
“自然~老夫人出了事,我也并非只针对公子一个~权当我一时气胡乱怀疑罢了……”探着若离眼神,见这没心思的小丫头也无意揪着话柄再与自己计较一二,丝琴心中倒是多了几许宽慰:“只相比公子,王妃可觉令姬是否更多分嫌疑?”
见那小丫头只匆匆赶着脚步垂眸不语,轻盈的曳地长摆扫过夜廊间满地狼藉的落红落叶,丝琴心中忽感一瞬酸楚:“当初…….便因王妃和楚樱的事儿、令姬史无前例在王爷那受了万般委屈,老夫人也是自打她入府就一直瞧她不入眼,否则..…当时宴上……楚樱一介奴仆明显故意戏弄、以老夫人平日极重主仆尊卑的做派也不会坐视不理,要不是.......”
“你何苦与我说这些?这局又不是为我设的!”
丝琴既是老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身边人”,又担着王府总管之责,初闻恩主故去,想必内心乱了方寸之余更添了几许恨意愧意,倒是恨不能立即从王妃口中探得一二异常之处、一刻后公堂之上一举揪出那暗行鬼倪之人报了这几许愁恨!却不料这小丫头漫不经心一句问打算了杂乱思绪…..她确定,王妃有事瞒着自己。
自始至终,她心中仿佛长存着些未解的谜。
在这王府里......
无一人知晓。
“为谁设的难说,只那真凶或本意冲着王妃来的!”
“怎么说?”
本是些许无关于己的事,心中也自打着前去走个过场了事,却不知丝琴为何突然牵扯这么些许有的没的,倒像是疑心自己不小心捅了篓子精心调教如何收场似的!
又或者……她觅见此次戳了徐振的心是个难得的机会,有意借自己的身份地位当众攀咬谁?!
又或者……徐振想借题发挥托自己演一场戏?!
可自己不想知道他们想要谁死!只愿求得这场局到底因谁而起究竟是何目的!自己又在谁的局
里?!…........他会如实相告吗?他会真正理解自己与老夫人仅只一面之缘便似异世牵连般似曾相识吗?他会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吗?.......自己本不想与他抗衡的!自己并非顽固不化,又岂不知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可想来亦唏嘘,世人皆说一夫一妻仿若一体,他却暗使王府诸人防着自己,而这些许时光,他本人却也不曾有一刻真正信了自己。
“如今楚樱刚去,王妃又多多少少怨着王爷,此时闹事的无非想拿王妃做这替罪羊!一旦事情传出去又恰巧赶这风口浪尖,即便王爷不信....也架不住屡屡染耳的街市传闻和那朝堂众说纷纭…..…”
“外面太子敌党方蠢蠢欲动,这无疑是白送他们一个无可辩白的把柄!当年二夫人闹出再大的事王爷都可尽全力封死了消息,可如今这人命关天还是陛下宗亲前朝公主叫王爷如何封得?!…......到时若与太子或陛下生了嫌隙,王妃认为那滋事之人究竟是谁还重要吗?自是街上传谁便是谁,朝堂咬谁便是谁!”
“你是说………是‘外面那人’?是…...…他……有意离间齐王和父皇?可他既知……又为何盘查内眷?岂不多此一举?”听闻此言,若离方才上了心。未曾想过此事会牵扯上更多阴谋,亦未曾想过有人会为借题发挥盯上自己。
“外面之人势力再大,想要把手直接伸进齐王府杀人却也是难的~除非府中出了奸佞!此番以王妃替罪配合宫里削弱王爷势力也未可知…..………”丝琴有意无意探着她晶莹似水的眸子,像是要从里面挖出什么隐秘的消息,“……记得前些日王爷留我吃了盏茶,他说王府混入了宫中奸细,要好好盘查一番才是.…当日我也未曾经心便随口应了,却不料才未出几日便是如此一重悔不当初的报应..…”
丝琴叹口气默言,不知是悔意还是恨意,这话却实实惊了若离。至此她终于明白了此番深夜公堂盘问之原委!一-徐振终究还是疑心王府内眷牵连宫中利益算计王爵私通款曲,这矛头也便直接指向了来自宫中的殷菱和自己、以及多年未归家还与肖煜私交甚密的徐程三人。
此时那幕后主谋究竟是谁仿佛已不再重要,他或也知道那人地位之高容不得半分明里抗衡,终究牵连了几许府内人才是他真正关心在意的一一他恨那个人!也恨那个暗藏在王府中一次次骗他瞒他、或本就怀揣目的接近他、并始终安逸地苟活在他悉心庇护下的小人!更恨他自己为何无缘无故暗付了真心枉信了这些所谓“忠”人!
老人走得如此匆忙,再也未给他修缮隔阂的机会,也再也未面对他说句“原谅”,甚至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