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自然明白刘政此话的意思,当即沉默了下来,静心殿内格外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乾帝轻叹一声,抬头说道: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按你的意思办!”
得到了乾帝的承诺,刘政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话锋一转,问道:
“父皇,若是儿臣顺利解决了江南的问题,可否答应儿臣一件事?”
“说来听听!”
刘政的眼神一凝,陡然间变得无比锐利,语气坚定的沉声道:
“革新吏治!”
此话一出,乾帝的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脸色一阵变幻。
半晌,他只是轻叹一声,幽幽道:
“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重大,容后再议!”
“要想改善民生,让大乾繁荣富强,此事就耽误不得!”
刘政眼眸深邃,声音铿锵有力,寸步不让!
“说说你的想法!”
看着眼神坚定的刘政,乾帝微微点头,沉声问道。
“我大乾如今选拔官员极其看重出身,满朝文武百官,一半多都是出自门阀世家,而那些出身低微之人则难以谋得一官半职,就算侥幸能够入朝为官,也得不到重用,而一些无能的门阀后人却享受着无尽的荣华
富贵!”
“如此选拔制度下,只能催生一片腐朽的土壤,长此以往,我大乾的根基将会完全腐烂!”
“大乾的国力孱弱,除了外敌环伺,更关键的则是内部的腐烂,自身的衰败,这就好比一颗大树,外表光鲜亮丽,可内部却早已腐烂不堪,又如何能够扛得住狂风暴雨的洗礼?”
听着刘政侃侃而谈,乾帝的脸色愈发凝重,死死看着刘政的脸庞,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这一刻,乾帝觉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刘政,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他居然有着如此一针见血的见解,能够一语道破大乾的问题所在。
刘政趁热打铁,沉声喝道:
“父皇,门阀世家的手……太大了,伸得太远了,已然遮住了大乾的天空,若是不能将其砍掉,那大乾便将永无天日!”
此话一出,乾帝微微点头,看着刘政的眼神满是欣慰之色。
没错!
五大门阀便是那贪婪得永远无法满足的蚂蟥,疯狂吸吮着大乾的鲜血。
乾帝早已心有不满,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已经老了,且身患旧疾,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与魄力。
而那八位皇子,背后都有着五大门阀的身影
与支持。
“这件事急不得,待你成为太子后,朕再与你详谈!”
乾帝和蔼笑道:“现在,你先动身去江南吧!”
闻言,刘政却是摇了摇头,直言道:
“儿臣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乾帝眉头一挑:
“为何?”
“宫中遇刺一事,尚未查出个水落石出,儿臣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南物产丰富,粮仓富余,且有五万府兵镇守,哪怕被大魏围困一月时间,必然也能够支撑下来,因此……儿臣斗胆请求,一月之后行事!”
刘政双手抱拳,语气坚定道:
“儿臣可以立下军令状,一月之后必然退了魏兵,若是做不到,请父皇砍了儿臣这颗脑袋!”
眼看刘政坚持,且句句在理,乾帝便也不强求,只得摆了摆手:
“好,那就多给你一月时间,回去准备吧!”
“多谢父皇!”
说罢,刘政没急着走,话锋一转道:
“父皇,儿臣还想要借用一人!”
“谁?”
“英勇侯,徐远忠!”
刘政离开了静心殿,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观海阁。
推开大门后,一阵芬芳的响起扑面而来。
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是刘政,躺在床上歇
息的敬钰清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妾身无法起身行礼,还望殿下恕罪!”
刘政满脸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接过了侍女迎春手中的参汤:
“我来喂,你先下去!”
看着敬钰清逐渐红润的俏脸,刘政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他将参汤舀到嘴边轻轻吹凉,才递到敬钰清的嘴边。
“殿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敬钰清挣扎着想要接过勺子。
刘政冷哼一声,佯怒道:
“昨日还叫我刘政哥哥,今日怎么又叫殿下了,怪生分的!”
“刘政哥哥!”
敬钰清甜甜一笑,怯生生的唤道。
见状,刘政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嗯,这才对嘛,来……喝汤!”
敬钰清眼中精芒闪烁,刘政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倍感幸福,只觉得置身在梦境之中。
又观察到刘政眼底深深的黑眼圈,感受着刘政给予的浓浓爱意,心里却不免有些心疼。
自从那日遇刺后,刘政便每日忙前忙后的,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守在她的床边,可……她一直不会忘记,刘政同样满身伤痕。
“政哥哥,日后让迎春他们照顾我就好了,你事务繁忙,不必为了我
如此操劳!”
敬钰清伸出白皙修长的小手,轻轻捧起刘政的脸庞,满脸心疼道。
“没事,我不累!”
刘政咧嘴一笑,云淡风轻道。
这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