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峰,长老住所。
砰砰——
敲门声震耳欲聋,门被震的摇摇欲坠。
“谁啊!懂不懂规矩!”云海长老被震的脑袋疼,中气十足地吼道。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推让声。
“是我,落渺来交作业了。”男子具有辨识度的声音传进来。
说话的是司弃,来交作业确是落渺,这算什么事!
云海长老血压又高了,彪骂道:“我不是叫你们在外门等吗!为什么进来了!”
“守夜弟子都死了吗,把他们拖出去!”
门外,司弃沉默了一会,低头看了一眼落渺,叹了一口气:“怎么晚了,让小孩子站在外面熬夜不好。”
说完,也不等长老回应,司弃单手震碎了门锁。
“站这。”
他先对落渺嘱咐了一句,随后推门进去,又把门关上,在里面理了理衣袖,大摇大摆的在房间转了一圈。
少年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挂画摆件,每一样都价值连城,这位长老平时没少中饱私囊。
都成仙了还有如此贪欲,怪不得修为止步不前。
云海长老披好外袍,一脸阴沉出来,正好看到司弃悠闲自得地像逛花园一样逛他的房间,还拿着一个名贵的花瓶端详。
“放肆!”云海长老气势凶猛,怒目审视着司弃,要不是司弃手里的东西太过名贵,他早就一掌劈死他了!
司弃用同种审计的目光睨着老头。
衣服很整洁,房间没有女修,没有小孩子不应该看的。
从上到下确认无误后,少年手一扬,花瓶从他掌心脱落。
咣的一声,花瓶碎成渣,云海长老眼眸死死地瞪大。
“司弃!”他暴呵一声,甩出一掌。
可惜他这一掌不仅没能如愿打到司弃身上,凌空就消失了。
凝聚着暴戾气息的灵力散成光点,司弃像欣赏烟花一样,好生惬意。
他转身回去开门,目光温和对等待的落渺说:“我在外面等你。”
二人在云海长老的眼皮下,光明正大的换了位置。
门被带上了,房间一片死寂。
落渺扬了扬手里厚重的纸张:“晚上好,我来交作业。”
她屁股后还跟着一只猫,有恃无恐地爬上悬梁看戏。
“交你娘……”云海长老及时忍住了,月黑风高,他们定然有备而来,他怒道,“我让你们等着,你竟敢夜闯云海阁!说!你对我辈弟子做了什么!”
落渺眉宇间透着一丝冷意:“司家主命令我抄完立刻给你送过来,一个屏蔽结界而已,我在天辛山,能对你怎么样?”
云海长老冷哼:“我是金仙,你们是散仙,谅你们也没这个胆!”
少女抿唇,不想说话。
这位老人家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
他真的相信司弃刚才那副杀人的姿态,只是交作业这么简单的吗?
“司弃呢?叫他滚进来!”
云海长老很快就重拾了刚刚失去的骄傲,他不是信了落渺的话,而是驽定,就算落渺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也不怕!
两个加起来不到两万岁的散仙,能掀起什么风浪,他们最好更过分,看到时候司家主还怎么包庇他们!
“他没写,不想进来。”
“你倒是听话,看来你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啊!”云海长老狞笑,心里已经把司弃活剐了十七八遍。
落渺奉上她努力的结果,长老翘起二郎腿坐在主座上,他单手接过,瞥了一眼便如同触碰到邪物一样,手一缩,写满了黑字的纸张全数飘到地面。
这还不够。
他还是不痛快,抬脚碾在纸上,气焰嚣张:“我没收到!”
少女抬起眼眸与云海长老对视。
黑白分明的眼眸危险眯起,她表情淡淡的,老头子踩她的字,落渺就踩他的脚。
“你!”长老怒光涌现,一股磅礴气势透过双爆射出来,他想不管不顾弄死少女,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光踩还不够,落渺学着他的动作,碾压着脚下的物体。
咔嚓——
钻心的疼痛在每条神经蔓延,云海长老疼的呼吸不畅。
落渺竟然把他的脚骨碾碎了!
为什么!
他一个金仙,怎么会被落渺……
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落渺笑了:“谁告诉你,我是散仙?”
云海长老瞳孔一缩!
另一边。
月黑风高,阴风阵阵。
晓晨如岩石般站在房间门口,后背寒毛炸起,冷汗从他额头不断滑落。
仙帝保佑,如果他知道敲门的是三公子,晓晨死也不会开这个门。
月光之下,少年容貌出尘,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对视间,他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晓晨师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