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出昆仑长老是在为司弃说话,但司豫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司弃。
虽没有证据,但他从父亲的口述中早已是一清二楚,逃跑的魔族绝对和司弃有关联!
司豫行了礼,先发制人:“拜见天音长老,近来天辛山内务繁多,怕是叨唠到长老安宁了,司豫在此替天辛山给您赔个不是。”
听懂了吗,都说是天辛山内务了,您这个昆仑的大官就别多管闲事了。
天音长老豁然抬首,双眼闪过一丝寒芒,他抚须道:“若真是天辛山内务老夫自然不会插手,但老夫眼下只看到大公子未风先雨,逼人认罪。”
“你以搜查名义用强硬的手段逼入少年的家,少年没有和你们计较反而配合你们已然是大度。既没有找到魔族,你也没有能证明少年私藏魔族的证据,那就是冤枉了少年。”
“冤枉了人家便该道歉,你不道歉还非要定人家的罪便是蓄意谋害了。”
“老夫虽不问世事,却不能对发生在眼前的不公不管不顾,任由大公子仗势欺人。若是天帝知道司家主如此教子有方,不知会不会找家主面谈呢?”
长老说话时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都往司豫的心口捶。
最后一句更是表明,这桩闲事,他今天管定了!
比试大会刚过,天帝已经对天辛山有那么点意见了,若此时再在大罗上仙面前惹出非议,天辛山怕不是得丢人丢到对家去!
一个大罗上仙连司家主都要忌惮几分,更别说如今还未破仙境的司豫了。在强者为尊的龙族,司豫的实力远不如其他真传弟子,他有的只是“大公子”之名。
他所有的尊重都是父亲给的,一旦惹父亲生气,这“大公子”之名随时会被废除。
司豫再三思索,只能妥协!
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拱手一拜道:“天音长老教训的是,是我太着急抓魔族了,心思繁乱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司弃是我的弟弟,我又怎么能对他不利呢?”
说罢,他转头看向司弃,不甘道:“今天是大哥糊涂了,还望三弟不要见怪!”
“嗯,你确实糊涂。”司弃的声音冰凉彻骨,连眼神都不曾停留在司豫身上。
他怕多看一眼控制不住真把司豫的脑袋给扭了,小师妹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也讲道理,不为难听命行事的狗。
司豫忍了这口气,拂袖而去!
其余弟子见大公子走了,便知今天对司弃的搜查结束了,不少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司弃是谁啊,他在比试大会一剑砍了羡予的手,弟子们至今记忆犹新,谁不怕司弃的狠劲啊。
今天要是打起来了,谁能苟全?
只怕最先被砍的就是大公子了,他也真是有勇气!
【叮!检测到神力反应,开始吸收!】
天小道又激灵了。
宿主行动了!
司弃不知道天小道抖什么,以为这傻猫害怕了,他又嫌弃又不太熟练地捏着小猫的后颈。
小黑站在司弃身边,浑身戒备。
“小友不必堤防老夫,老夫对你并无恶意。”天音长老抚着白色的长须,温和一笑。
“敢问长老为何帮我?”司弃目光阴沉。
“因为我是昆仑长老。”天音长老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数月前,长生剑现世,我昆仑有一群好大喜功的弟子瞒着师傅去取剑,剑没见着,反倒丢了性命。”
“之后有两位好心人委托拍卖行把他们的佩剑送回昆仑,我几番打听,才知道送剑者是天辛山的弟子。老夫这次来比试大会,就是想见见二位。”
“你是想感谢,还是想给我们扣上杀昆仑弟子的罪名?”司弃冷笑。
除了小师妹,司弃不相信任何人。
他的成长经历从来就没有知恩图报,只有忘恩负义。
不过送个剑,天音长老竟然还去查他们身份,很难不令人多想!
司弃的话让天音长老错愕,他想起了比试大会上众人对司弃的千夫所指,明面尚且如此,少年在人后又吃了多少苦,连一丝善意都要怀疑。
天音长老略微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弃:“那些死去的弟子是老夫的徒孙,老夫自是知道他们的实力,贸然去剑冢必是有去无回。害了他们的是自大,是狂妄,何来被杀一说?”
“昆仑有恩必报,老夫来是想告诉你们,若他日天辛山容不下你们,我昆仑永远为你们敞开大门。若四界要迫害混血,我昆仑绝不站队!”
话音刚落,司弃的手赫然拽紧了几分。
“送剑的是小师妹,这份承诺留给她。”司弃沉声道,“若他日小师妹受我牵连,希望天音长老能保全落渺。”
“好!”天音长老应下司弃的要求,心里惊讶不已。
谁说魔族天性贪婪,自私自利!
唯有接触过才知,天辛山对司弃的偏见要多离谱!
此时,长忆林。
房间内,落渺握着瑶姬的手在吸收神力。
司无妄在亭子煮茶。
他熟练地拨弄茶水,微微一笑:“司家主,欢迎,欢迎。”
听听这冷淡至极的语气,分明就是逐客,哪里算得上欢迎。
“交出落渺!”司家主一怒,五里翠竹抖了三抖。
司无妄嗯了一声,笑容一如既往的儒雅,他扬了扬手里的青瓷茶杯道:“徒弟是不可能给你的,请您喝茶降火我倒是能勉强答应。”
潜台词:滚。